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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入王府。”
伴随着喝问,中年人转头,锋利的剑芒已经近在咫尺,如何也躲避不开,他本来惊怒的视线反而变得平静、变得解脱,甚至挺起身体,隐隐迎着剑尖。
“若水,我终于可以看见你了。”中年人眼睛被雪白的剑芒刺激得湿润,外界的慌乱惊恐都在他耳边远去,因为美好的回忆,脸上已经带了笑。
“西门吹雪……”
接连几股破风声,剑尖从中年人脖子间擦过,忽而一闪,剑芒突兀而没,神兵入鞘,锋芒尽掩。
直到这时,陆小凤才来得及说出‘住手’二字,却已经是多余了。
摸摸新长出的胡渣,陆小凤尴尬道:“你剑越来越快了啊。”
“来人……刺客……”剑势一去,被压抑得窒息的空气舒缓,门外侍卫们的大叫轰然而起,世界好像在瞬间的停顿后,突然活跃起来。
慌乱的侍卫,恍惚的中年人,尴尬的陆小凤,还有快缩到柜子底下的惶恐纨绔……西门吹雪都没有看一眼,收回剑取代了中年人的位置,沉默的伸手替床上的人整理衣服。
东方轻轻咳嗽两声,唇边吐出了几点血沫,似是毫无所觉自己的狼狈,清亮的眼睛看着上面的人,半响,有些虚弱的笑道:“解穴。”
那边陆小凤已经和中年人,也就是平安王,说清楚事情的源头,平安王本就从报信的刚毅护卫那里,知道自己儿子做的好事,自是没有怀疑他,只是怒瞪一眼朱子安,惭愧道:“本王自王妃去世后,对孽子疏于管教,甚愧。”
陆小凤看了东方一眼,转向平安王问道:“陆小凤失礼问王爷一句,世子这般……为何让得南京众多权贵容忍?”
平安王面容一凄,瞬间收敛,苦笑道:“十五年前孽子曾被恶人劫走,本王……本王被那样兄弟长辈留难,王妃愤而独身前去。本王去得晚了,孽子虽救回来,王妃却是……却是……”他声音已经颤抖起来,似乎想起了当年所见的景象,一扭头狠狠道:“惨遭□!”
东方心中恍然,这样说来,王妃之事不传于耳自是理所当然。
只听得陆小凤安慰平安王半响,轻问道:“那当年留难王爷的人,是为何故?”
平安王再度苦笑,“自是为了身家性命,不愿我招惹那个恶人……”说到这里,他手指发白,愤然捶到桌上,这么多年的平心静气,这么多年的养花怡草,依然减不掉当年的愤怒。
三人告辞而出的时候,在大厅看到两幅字,一副是年少刚毅的笔锋,书写的是相思相守,扑面而来具是喜悦之气,一副是中年渐渐隐去锋利、变得圆滑的笔锋,书写的是静心平淡之语,可那平淡之下,是化不开的凄然。
两幅字,已经代表这平安王的一生,当年意气风发,夫妻相合,而今孤苦凄然,了无生趣。
“可怜王妃忍着□,只为了告诉他要活着,他却没能理解王妃的苦心。”东方最后看一眼王府内盛开的秋菊,摇头笑道:“他把花草照顾得可比儿子好多了。”
“公子。”易山一声惊呼,从马车上跳下来,愤怒道:“该死的朱子安,他竟敢……”
“先回去。”
马车载着三人快速往藏娇楼的方向行驶,车内陆小凤挑眉道:“我刚刚和西门吹雪的配合好吧,那平安王面对死亡,放松的神情可是丝毫不假,你现在总该排除对他的怀疑了。”
“确实找不到丝毫可疑的地方。”东方很干脆的承认这一点,眼睛却看着一边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从始至终没有只字片语,脸上也是毫无表情。
陆小凤在心中翻白眼,再次确认了东方拐骗西门吹雪为终极目标的事实,慢悠悠道:“南开说你就是安倾,而且还命人暗杀西门吹雪……这个你有解释没有?”
东方依旧看着西门吹雪,西门吹雪无动于衷。
“我记得,是安倾要我把西门吹雪请出来的……”陆小凤怪里怪气的拖长尾音,他和南开说的时候,当然说要严查东方,可也并没有真的怀疑东方多少。
对于朋友,陆小凤即便吃过亏,也从不吝啬给予信任。
他现在感兴趣的是,东方到底是早就瞄准了西门吹雪,所以要把他请出来,还是请出来遇到后,才瞄准了呢?
马车行走中震荡了一下,东方失血过多,脑袋晕乎着就要摔倒,已经做好了狼狈摔下去的准备,腰间忽然一紧,脑中一片迷糊,再醒神时,已经靠在结实的怀里,闻到清爽的味道。
“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