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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跟屁虫吗?”
“你是管家婆?”
“你不嫌累吗?”
“是不是想我把你赶出去?”
对此,席方雨向来只是笑笑,该怎么盯还怎么盯。反正郑义说过无数次要赶他出去,却一次没有兑现过。
两人比耐性,根本就没得比。撑了一个多星期郑义就熬不住缴械投降了,会自动自发的把用过的东西归位。有时脱下外套来,正想甩出去,瞥见一旁“虎视眈眈”的席方雨,终于还是不太情愿的自己挂起来。但他到底还是愤愤不平,脚步声会故意弄得很重,还会含怨等席方雨一眼,以显示自己的不满。
他常常指着席方雨的鼻子说:“你这人看起来很软,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十头驴子都不如你倔!”
席方雨的回应当然还是笑笑,心里却想:你还不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山东驴子脾气?
商场超市这些地方,郑义绝少涉足,如果席方雨要买东西,他会负责车接车送,但若是席方雨抽不开身要他去买包盐或买桶油,那是打死也不干。手套破了,他还接着用,说是“用着顺手”,后来席方雨买了一双新的放在他的床头,当时他看了也没说什么,第二天席方雨打扫的时候,就看见垃圾桶里有一双破手套,床头那一双却不见了。
再后来郑义搬回一张行军床来给席方雨睡,据说是朋友搬家扔给他的,可洗衣服的时候,席方雨在他衣袋里发现了购物发票。
总体来说,两人相处得还不错。
酒吧的工作席方雨渐渐也可以应付自如,郑义的人缘不错,他介绍来的人大家也都着意照顾,相处十分融洽。
酒吧生意不错,每晚都有演出招揽顾客,有个乐队是长驻这里的,说不上什么好不好,唱久了,也有自己的观众群。给席方雨印象最深的是个叫“小优”的女孩,才二十岁,被这个城市五光十色的华丽表象所诱惑,千里迢迢而来。人长得很漂亮,歌声也好听,就是一身时尚的辣妹打扮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每次唱完,她都会坐在吧台前要一杯酒,然后缠着郑义说话。不过郑义的态度向来是不冷不热,爱搭不理。
“她就喜欢阿义的酷样。”
小唐不知何时凑到席方雨身后,嘴撇得老高,不知是不是看郑义这么受欢迎吃醋。
笑了笑:“那你呢?”
“我?切!我女朋友比她可漂亮多了。”不可一世的神情逗得席方雨一笑。
“不过阿义跟她倒也挺配的,反正他女朋友也跑了,两人凑合凑合也不错。”
对于郑义以前的女朋友,席方雨略有耳闻,听说原来也是这里的歌手,先是跟郑义谱了一曲酒吧情缘,后来不知怎么嫁了别人,郑义就是为她才追到深圳。这是郑义的伤心事,他不提,席方雨也不问。
想一想,郑义应该还在爱着那个女孩吧?
一段感情,若真是倾心投入,又岂是说断就断得了的?
不知不觉的,手又放在了右腿上,曾经断裂的地方似乎又阵痛起来。
十七
机遇是个奇妙又不可捉摸的东西,你想它的时候,它未必肯来;它来的时候,你又绝对料想不到。
在酒吧工作的席方雨,也迎来了他的一个小小的机遇,象投入水中的小石子一样,让他平静的生活也有了一点小小的改变。
这天晚上,小优没有出现,事先也没有打任何招呼,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一时找不到歌手代替,经理也是急了,问这些服务生:“你们谁唱得好,上去帮个忙。”
小唐第一个摆手:“别找我,我五音不全。”
众人你推给我,我推给你,谁也不肯上去,最后还是郑义,一声不吭的拉过席方雨:“就你吧。”
“我?”席方雨吓了一跳,情不自禁退后一步:“我不行。”
“我听过你唱,还不错。”
“你听过,什么时候听过?”席方雨有些吃惊,他是从不在人前唱歌的。
郑义笑了笑,笑得有些坏心:“做饭,还有刷碗的时候,经常听你一个人在厨房哼哼,嗯,昨天唱得是‘晚秋’。”
席方雨的脸顿时红了,他以为关上了门,郑义又把电视开得很大声,应该是什么都听不见了,显然,他低估了现代豆腐渣工程的劣质程度。呆了半晌,才挤出一句:“我……不去,我真的不行。”
经理过来拍拍席方雨的肩膀:“小席,你就别推了,阿义说的错不了。救场如救火,今晚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