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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到喉咙处都涌出一股酸涩,和室外的冷风拂过,冰冷的凉意才让我意识到自己正在掉眼泪。它源源不断地顺着面庞落下来,胸腔溢满了悲苦,就连嘴唇都在抖。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我想回去了。
每一次这些奇怪的回忆涌上来,心里的悲伤便增加几分。我受够了,我应该回到十年前的,不知道自己死了也不知道什么黑手党,每天都和云雀无厘头但是很开心地过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似乎都在无限接近离别和死亡。
“回去?”云雀重复着我的话,骇人的阴郁霎时间布满他冰雕般的面庞。
“回去。”他咬字清晰地重复着,垂着眼睑没有看我,却让人那么强烈地感到他此时此刻腾起的暴躁。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身,摄人的凤眼发出极端危险的气息,恶狠狠地警告我: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不能去。”
他说完留下发怔的我,径直出了和室。
草壁在他离开后不久也安静地走了进来,站在我身旁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
我感到有些难为情,但还好被云雀那一吓止住了眼泪。
“云生小姐生气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我随即摇摇头。
“哪有那么容易生气的,又不是小孩子……生气明明是他好么……”
“事实上十多年来跟随恭先生,我基本是见不到他发火的……唯一记忆里有的几次,事情都是牵扯到了您。”草壁一副回忆的样子,最后总结性地朝我点点头。
“……草壁你是想说我很容易让云雀发火生气吗?”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所有关于您的事都会让恭先生变得反常。”他急忙摆手澄清,“您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好吧,这话我爱听。”
“……”
“您是唯一陪着恭先生成长的人,大概对于恭先生来说,就像是最重要的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吧。”
“你怎么不说像妈妈一样的存在。”
“……云生小姐请不要在关键时刻吐槽!”草壁一脸黑线地抬手撑脸。
“好吧……你说咯,我不毁气氛。”我做出把嘴缝上的动作。
“恭先生并不是善于表达的人,有时也许出于保护之心,他不自觉地表现出像孩子般的幼稚举动。在您消失前的一段时间,他对您的强硬态度和过度保护一直让我所担心。也正因此,恭先生忽略了您最害怕的东西。造成您心里的不安恐慌。你们也发生过几次十分不愉快的争吵……”
“哇哇。那我胆子够肥的,谁输谁赢?”
“这不是重点!云生小姐……”草壁长叹一口气,一副心累的样子继续说道,“事实上您后来表现得一直都很反常,在您离开彭格列去密鲁菲奥雷之前,那段时间您……毫不夸张的说,那时候您的精神状态尤其不佳,说不好听些似乎快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恭先生试图找出根源但都没有结果,您开始不愿意和外界交流,话也变得越来越少。大概是愤怒于自己的无能,恭先生也变得越来越焦躁。”
“但是,我想表达的是,无论恭先生如何焦躁,强硬,甚至粗暴,都是出于想要保护您的心,请现在的您理解他。”
“十年后的我,会不理解他么?”
“不,十年后的您仍旧是这世界上最理解恭先生的人。或许,正是因为同为对方最重要的人,谁也不愿意对方先离开,才会发生那些摩擦争执吧。”
我不再说话,垂下眼回忆起他总是孑然一身的背影,修长挺拔却孤寂得叫人心疼。
可我最后,还是让他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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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北监督我把晚上的药吃完后便离开了房间,那药的药劲惊人,每次吃完不到十分钟我就能睡沉过去。
冬夜深沉而静谧,并盛町的夜已经看不见繁星。我望着漆黑深邃的夜,感觉到身子一点点沉入无边的深渊,那些模糊的景象都在脑海里里迅速地倒带放映。
我感到累,只想要脑子停止思考。
我需要一个安稳的睡眠。
视线里却仍旧是雾气,轰鸣,血光,飞火。
硝烟的尽头有人招手要我过去。
我傻傻地跟上,路程中被横躺在路中央的身子绊倒。
我不记得自己看见了什么。
令人发咻的悲鸣撕破了黑夜,我被一个怀抱拉出了深渊,猛地睁开眼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