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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松。”森林猫突然很温柔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松松转过身，仰躺着望着低头看向自己的人。

“松松，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完全变成人或者干脆变回猫吗？”森林猫用指尖慢慢地在松松的脸颊上描绘着。“因为你还没有真正做出决定。到底是想成为一个人，还是只做一只猫。”

“森林猫，为什么你会选择做一个完整的人呢？你真的愿意放弃作为猫时所拥有的能力吗？”

“除了不能灵活地跳跃跑动外，我们并没损失什么，相反还得到了更多。”

“可你告诉过我和小摺耳，那是猫的本能，是我们的骄傲。潜伏，瞄准，跳跃，扑倒，我们那样狩猎，那是我们的存在。现在的猫咪，哪怕在家里养尊处优地，到了晚上，还是会溜出来狩猎，那是我们猫。”

“我们依然可以狩猎，笨松松，狩猎那是本能！”森林猫在松松的脑门上拍了记。“说正经的。”

“疼！”松松又抓了两块饼干塞进嘴巴里，鼓着腮帮子。“又教训人！”

“变回猫会相对简单很多，你的生活也会简单很多，回到霍天航的身边一样会很简单，反正他也正等着你回去。先别激动，可回去之后呢？还是和之前一样生活吗？……松松，有一点我希望你现在就明白。”

“是什么？”松松又把手伸向那袋霍天航买来的猫饼干，被森林猫不客气地打了手。“疼呢。”

“霍天航总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家庭，而且可能就这几年。他爱的人，将来还会他自己的孩子。虽然你还是生活在那里，被当作家庭一员那么存在着，就像其他爱猫人士爱自己家那只宠物猫那样，但也不会再多了。可能在刚开始，你和别的品种一般的宠物猫不一样，因为你是一只漂亮的国内少有的埃及猫，不过……也只是如此而已。对于那个收养你的家庭，这个区别很快会被忽略，因为最终，你也只是一只宠物猫而已。”

“但猫……不是都不是单配的吗？我不在乎成为之一的。”松松舔舔手指上的饼干屑。

“松松，你不是之一。”森林猫抓住松松的手，将他拉起来直视着自己。“在霍天航心里，最重要的会是他将来的妻子和孩子，你只是第三，或者第四。你真的不在意吗？那如果霍天航家里养了很多宠物猫呢？他对你还是很好，吃的不少，用的不差，只是还有别的猫而已，你会高兴吗？会想着要回去？……确实，普通的猫会和其他猫分享一个主人，一个家庭，他们不需要独一无二的爱，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像神女说的那样，随时都可以抛弃自己现在的主人，去寻找更好的。可我们不一样，我们会思考，会妒忌，你不能终其一生都躲在一只小猫的躯壳里。……退一步来说，既然你说猫不是单配地，为什么就一定要回到霍天航身边？让我来照顾你不是也一样吗？我可以接受你任何的样子，我真正了解你。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嗯……嗯……”松松扑闪下眼睛，眼珠子骨碌碌转着，手又抓了抓鼻子。

“嗯什么呢？”森林猫拿松松没法子，又给喂了块饼干。“马上就去吃饭了，饿死鬼一只。”

“我也不知道。”松松嚼着饼干，特认真地看着森林猫。“你刚刚问的，可……我必须知道。”

“松松。”

“什么？”

“记住，狩猎是猫的本能，猫……永远知道怎么捕获自己的猎物。”

“我知道，潜伏，瞄准，跳跃，扑倒。”

“现在……好好潜伏着，看清楚动态。”

“现在……先去吃饭吧，我要吃小鱼！”

“喵！”小摺耳也跟着叫了声，一下跳到松松的肩上。

霍天航独自坐在车里，看着眼前那座现已不多见的洋楼，心里乱糟糟地，也不知道在愁些什么。手指在腿上无节奏地敲打着，一直没往方向盘上握。早上的时候，国外的朋友给自己来了电话，说从埃及弄只埃及猫出来难度挺大，政府看得严，基本是不给带出国，但可以去英国弄只回来，那里也有纯种的，同时还发了一组他看中的小猫的照过来。那照片现在就在霍天航的手机里，银色的埃及猫，都很小只，很瘦，可爱而且活泼，所有的小猫崽似乎都是如此。事实上，如朋友说的，埃及猫并不是那种最讨人喜欢的猫的种类。

那天回到家后，霍天航在床上转辗反侧，就是无法入睡，这还是霍天航生平第一次失眠。本来是为了去见松松才赶到那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