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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落地,只用双臂环住叶孤城脖颈,偎在他怀中,银铃般的声音脆生生地道:“大皇兄身上从来这般凉,苓福都是不怕的,自然就更不会受了风寒啦。”
其余三名少女闻言,皆不禁掩口轻笑,叶孤城见她天真烂漫,也不由得微一扯唇,重新抱她放上鸾舆,道:“游玩一时,便早些回宫。”苓福公主拉着男人的袖摆,歪头道:“大皇兄跟我们一起去。”叶孤城道:“你们且自去就是。”又对一旁的侍卫统领道:“仔细照护三位公主和宁翁主。”说罢,转身向回走去,重新登上了马车。
马车仍向前行,转眼便越过了队伍,凤舆中,四名少女低语戏笑,酆熙公主咬着手中绢子一角,目光落在身旁的宁栎黎身上,笑吟吟地道:“上回姑母说过,要父皇给表姐寻一门好亲事……表姐可是有什么中意的人么?”
宁栎黎听了,脸上立刻便红了,咬着唇就去捉酆熙的痒,啐道:“你一个女孩儿家,又是公主之尊,也说这些有的没的,看我饶得你呢!”
酆熙忙扭身躲开,一面笑叫道:“仙仪还不拦着她,咱们三个,岂能怕了表姐一个人去!”
仙仪公主今年十四岁,也已开始知晓人事,见状,便同姐姐一块儿与宁栎黎调闹,一面微红着脸,一面故意促狭笑道:“表姐是姑母独女,寻常人谁配得呢,我们却有两个哥哥,是别人都及不上的,赶明儿父皇指了婚,表姐就是咱们皇嫂了。”
宁栎黎双颊通红,握着手里的绢子就要去捉住她手臂:“你们几个好没道理!好好儿的,却拿我来讨趣儿。等回了宫,我便告诉皇后舅母去!”
酆熙轻笑,用手点着颊羞她:“那你去呀,告诉母后,我们要你做皇嫂呢。”
宁栎黎听了,才知自己上当,不由得大羞,正要说话,就听苓福在一旁道:“二哥哥已经定了亲呢,只有大皇兄还没有王妃。”
仙仪公主掩口笑道:“表姐若是嫁了大皇兄,定然是要做正妃的……我前时听姑母和母后说话儿,姑母好象真是有些这个意思呢。”
宁栎黎毕竟是刚及笄不久的女孩儿,即便生性恬静温柔,被这般打趣,却也仍是听得满面红晕,双手捂住耳朵,顿足道:“往后再不同你们一道出来……一个个的只管胡说!”
苓福少不更事,听了这话,便不解地歪头道:“表姐为什么生气?大皇兄又和善又有本事,虽然从来都不笑,可是苓福还是最喜欢大皇兄。”
酆熙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儿,笑道:“小丫头,以后你才懂呢。”苓福扭头避开她的手,皱着鼻子道:“我也懂呀,大皇兄以后成了亲,就会有像玄儿一样的小娃娃……你们每次都抢着抱他,从来不肯给我,可是要是以后小娃娃多了,我就也能抱了。”
旁边仙仪听到这里,也红了脸,酆熙纵使年纪大些,却也是不禁双腮发红,啐道:“丫头胡说呢,甚么娃娃……”
宁栎黎即便是掩了耳朵,也还是听见了这番话,不由得两腮滚烫,红晕满面。“可是疯魔了,我再不理你们就是!”说着,就过去呵三人的痒,凤舆内顿时笑闹作一团。
二十九. 情醉
“我在飞仙岛时,多是观海光云天之色,似眼下此间景象,却是少见的。”
两道白影并肩徐行,脚下翠嫩的草地好似一望无际,如同绿毯茵茵,其间随处可见零星的野花开放,湖泊池沼,花树繁盛,偶尔亦可见到几头小兽在林木草地中悠然漫步。
叶孤城略微抬起右臂,脱开被一丛迎春挂住的长长袖摆,带落几朵鹅黄色的小花。一袭象牙白缟绡春衫,用极淡的海蓝色丝线在袖口衣摆处绣了淞涛波涌的纹样,与往日一身绝白的冷漠疏离颜色略有不同,平添了几分和融近人的意味。
“听你此言,从前莫非极少出岛。”西门吹雪的声音还是低沉中带着一丝寒气,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极轻柔的,指尖拂过身旁男人的肩头,掸落几片不知何时停在上面的桃花。
天气晴朗,几朵云静静泊在碧洗般的天边,一头毛皮颜色尚浅的鹿盈盈地从不远处走过,叶孤城负手看了一眼,然后开口应道:“少年时也曾偶尔涉足中原,只是当时大多是因锤炼修行而游历,自然无心于身周景色。”
西门吹雪微微侧首,看着对方白玉云冠下流泻直垂至腿际的发丝,阳光中,玄色的乌发上仿佛镀着一层金黄。“眼下又如何。”
叶孤城但笑不语,宽大袖摆下的右手却稍稍一动,握住了身旁那人微冷的修长手掌。西门吹雪削薄的唇边似浮起一抹淡淡的柔和,既而忽然毫无预兆地朝左边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