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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信长的四家老之一林佐渡,也不知不觉倒向了信行。
回到岩室夫人房间,更过衣后,信秀闷闷不乐地喝起酒来。岩室夫人如同一个撒娇的少女,将白天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信秀。信秀单是苦笑着点头。“唉,这信长……你觉得如何是好?”
岩室夫人好像极为不满。她本以为信秀听后会大发雷霆。“大人说应该怎么办?”
“他既然这么痴情于你,你便到那古野城去好了。”
“大人!”
信秀默默地喝着酒,叹了一口气。
“大人!”
“嗯?”
“信长公子太可怕了。那只会让众人人心涣散。”
“哦?”
“信行公子得到越来越多人的拥戴。”
“有人暗中中伤信长……”
“信长公子回去后,信行公子特意派人前来安慰妾身。”
“哦。”
“大人!柴田大人和佐久间大人都说信长公子是故意胡作非为。”
“哦。”
“他明白这个道理,却还说不惜与大人一战,大人能够宽宏那般大逆不道?”
信秀又沉默不语。气温从白天就开始下降,这样下去,今夜可能有雪。春寒料峭,注定战事频繁。今年难道也是多事之秋吗?到了戌时四刻左右,信秀终于放下了酒杯。“又要开战了。歇息吧。”他看着岩室夫人。她化着浓妆,娇嫩的脸上洋溢着娇媚的颜色。
“是。”
二人相拥进入卧房。
“这个无知的小女子。”信秀看着身旁的岩室夫人。虽然被信长惊吓成那样,但睡在信秀身边后,又完全恢复了平静。她每天只是在等待着信秀。她还不知道嫉妒和憎恨,也不知道家族中的纷争。只因为她最接近信秀,才被各种势力利用。
“岩室,你知我为何只亲近你吗?”
“知道……不。
“你还天真,还不懂世事艰难啊!”
“是。”
“我有二十五个儿女。我与他们的母亲在一起时总是听到诅咒、嫉妒……”
“嗯。”
“战事已经多得让人头疼……连年征战,我已厌倦了。还好,美浓和骏河暂时不会再发起进攻……但谁又能料到往后的事呢,没有了外忧,却起了内患……”信秀习惯性地将一只手臂搁到岩室夫人柔软的肩膀下。岩室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脸紧紧贴在信秀宽阔的胸脯上,均匀地呼吸。
“一旦有事,我必须返回古渡城。”
“那时候……请大人带上妾身。”
“你能忍受那里的生活?”
“您是说……信长公子?”
“不是信长。是许许多多的女人的眼睛和嘴巴。”
“妾身不害怕。有大人在我身边。”
“岩室。”
“嗯。”
“如果有战事,我便不能再留在你身边。”
“大人?”
“我若发生意外,你便去找信长,休要去找信行。懂吗?”
“为……为何?妾身以为信行更谦和。”
“不错,信行对谁都谦和有礼。这种人,一旦情况紧急便不中用,他们会被人利用,惶惶无措。信长虽然捉弄了你,但他实际上是劝谏我。他那样对你说,等于告诉我,不要疏忽大意,导致家族混乱,人人都盯着我。”
“啊……”
岩室夫人依旧迷惑。但信秀却开始沉默不语,凝神良久。岩室夫人欲言又止,她若先开口,定会提到信长。
对信长的恶念,她怎么也抹不掉。实际上,她的想法背后,隐藏着信行、权六和右卫门对信长的感受和厌恶。若信长继承了家业,织田氏立时会分崩离析,他的威望怎及其父?另,清洲、岩仓和犬山分别盘踞着织田宗家,而信长生母土田夫人的娘家土田下总、神保安艺、都筑藏人、山口左马助等,都对信长不满。她甚至听说信长的妹婿——犬山的织田信清,发誓一旦信秀身死,会立刻前来攻打那古野城。
大人为何要将大业托付给这样一个人?岩室夫人觉得信秀迟早会意识到他的错误,不久就会清醒……丑时的打更声响了,声音在寂静的城内回荡。看似熟睡的信秀突然喃喃而语:“岩室……”
岩室夫人没有在意。“哦,真冷……”她靠向信秀。
“信长……”信秀又道。
“您说什么,大人?”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