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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家两兄弟在村里找了几个本份的壮汉,请他们帮自家盖院墙,并定好了每日给25个大钱的工钱,另管一顿中饭。几个村汉一听给的钱多还管饭,纷纷同意明天一早便去帮着盖院墙。本来秋收已过,各家各户的地都是在闲着,除了种几亩菜留着自家吃或是种些白菘和萝卜准备过冬,村子里的人,现阶段几乎是家家户户都闲在家里。
所以这段时间往往就是家家户户修院墙盖房子的好时机,只是因为邹家分家的时候并没有分给他们木料和石材,所以他们只能是等开春攒够了再去盖。
第二天卯时,那些壮汉们便带着自家的工具去了村东。到了中午,会做一些饭食给他们送过去,盖院墙非常快,也就是打地基慢一些,打上地基要不了二天就可以把院墙给盖好。
这些,自然都不归邹晨管,她要管的事,可比这个重要多了。
一大早,邹晨拦着出门的父亲,向他要一吊钱和牛车的使用权。邹正业正急着去村东,没时间和她多说话,便说了一句和你母亲说吧,扛起锄头就走。邹晨于是得了尚方令牌,去母亲那里要了一吊钱,和母亲说了自己和哥哥们去下口听一个博士讲课。便让四个哥哥驾起牛车,往下口镇而去。
下口离邹家庄也就是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二郎驾着牛车,后面三个弟弟在大声背诵三字经,邹晨捧着一本老黄历在路上打发时间。
到了下口,他们找了一处邸店把牛车寄存,安排店伙计仔细喂养,又给了五个钱的寄存费和十个钱的饲料费。
邹晨看了一眼店伙计捅了捅二郎,二郎会意塞了二个大钱给小伙计,悄悄地问他:“这位小哥,不知道陈博士是在何处开讲啊?”
店伙计大清早便被人赏了二个大钱,心里大为高兴,兴冲冲的说道:“小大郎说的那位陈博士今天是准备在花井台街讲课,这几天来的学子们挺多的。怎么,几位小大郎今天全是来听讲的?”说完之后又热情的告诉他们,从邸店出去以后顺着小油坊街往北走,然后再走到山货街旁边的胡同便到了。
问明了讲课的地址,他们拿出在家里准备好的干粮吃饱了,又在店里把水囊给灌满,抱着一张大席和几块麻布垫,往花井台街走去。
下口背靠沙河航运发达,一些南北皮货货商经常来此贩卖驻留,商贾云集,人杂八方,南北之声不绝于耳。他们穿过繁华的山货街之后转入了一个小胡同中,再从胡同里出来,便再也听不到商户们嘈杂的叫卖声。
胡同里看到的尽是戴文士方巾的学子,他们面露喜色,三五成群地在街上高谈阔论。
他们一行五人,在街上举目茫茫然,竟是不知要往哪里走才对。正在这时看到一个落单的学子,二郎连忙上去施了一个礼问道:“这位学子请了,某乃是邹家庄的之人,今日和弟弟们来听陈博士讲课,不知陈博士会在何处开讲啊?”
那位学子也是刚到这里不久,正四处张望自己相熟之人以图能混到院子里去,看到二郎来问,拱手道:“这位小大郎有礼,某也不知,不过某前来之时曾看到行学兄,怎么,你们没同他一起吗?”
二郎第一次被学子还礼,目瞪口呆不知说什么才好。邹晨看到走上前去福了福道:“郎君有礼,请问郎君所说的行学兄,是邹家上正下文吗?”
那学子见她落落大方毫不局促心中赞叹,侧身还了一礼,竟是不拿邹晨当六岁小儿来看。“正是,行学兄也是刚刚才到,你们莫非是错过了?”
邹晨又问道:“但不知郎君可知道我堂伯现在何处吗?”
学子沉吟一下,自己在这里找同乡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邹行学与张贡生有旧,若是带他家的后辈前去,说不得能混一个位置。想到此处他笑道:“某带几位去吧,你们若是在这里苦等,怕是不知等到什么时辰呢。”
邹晨和几个哥哥听了以后大喜,纷纷谢过那位学子。
学子带着他们穿过几堆人群,有遇到熟人问他便只说是带邹行学族中后辈去找他。然而在街上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邹正文,正苦恼间,邹晨猛然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四郎?五郎?你们怎会在此?”
回头一看,却原来是黄天青,他正和几个学子谈笑着在街上行走,看到小妹家的三个孩子后诧异的停住脚步。邹晨和几个哥哥连忙上前见礼,旁边那位学子见到这几个童子竟然和黄天青认识,大喜过望。
黄天青皱眉道:“你们是来听讲课还是来玩耍的?”
四郎答道:“二舅,我们听说今天有两位博士在这里讲课,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