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个小姑娘也跟着结了帐的那三个人一起出来,那三个人说说笑笑,用嘲笑的眼神瞟了周禹一眼就走了,另一个小姑娘问他要不要去医院,周禹摇摇头,隔着被汗水粘住、遮盖双眼的额发,赧然地对她说:“这事儿你们俩明天别跟张哥和老陈他们几个说啊。”
两个小姑娘答应着不说不说,让他起来看看身上有没有伤筋动骨。他歪过头看了一眼球厅里就剩下那两个常客,让她们俩现在下班回家,说自己没事儿。俩姑娘半夜就等这两桌人早不耐烦了,巴不得赶快下班,又安慰了周禹几句,各自进去收拾东西、过账。
周禹吭哧吭哧站起来,摇头晃脑挥臂动腿,幸而只是皮肉疼痛,并没骨折之类。他是个标准的纸片人,瘦胳膊瘦腿儿除了屁|股上有点肉,基本就是个干尸排骨,刚才那哈士奇眼知道他马|子乱勾雏的老|毛病,只是教训周禹一顿,看他这鸡|仔麻杆样儿的,也没十分下死手打。
周禹留着一个过气的洗剪吹小弟头,额前被刘海儿盖住,留长的双鬓发尖齐颔,后脑勺刻意留了一撮长发还染成绿色,头发被烫过,干瘦人儿顶着一个松狮头,看上去有种随时会头重脚轻栽倒一边的危险。那阵子球厅里有的吧员笑他发型土,他就回敬:“有蛋的才晓得蛋疼,你懂个蛋!”
最后那俩玩家走了,两个小姑娘也准备离开,到门口又问长问短关心了他一番,他说没事儿赶紧回去睡觉。他还站在楼道里,等小姑娘们也离开了,电梯到了一层停住再也没动静了,他突然对着电梯那边大骂:“老子就睡|你老婆!操|你|妈|b!三分钟!打桩机!”说着做仰天大笑状,刚狂笑了两声就止住,因为他发现自己胸腔、腿肚子都疼得要命。
他自嗨到没意思了才进去,平时球厅到一、两点没人了,周禹就锁了门订好手机闹钟,爬在吧台上睡到六七点再坐公交回去,次日中午又来上班。后来老板张哥把换下来的一辆破电瓶车送给周禹,周禹一下班就能骑着回家。
住的地方有点远,半小时左右车程。他骑着电瓶车在一个人也没有的马路上扯开嗓子大声唱:“当初是你想|要|搞,想|搞|我就|搞,现在又叫黑|大|佬,让我别他|妈|搞,老子就要|搞|搞|搞|,搞|搞|搞|搞|搞,我祝你|妈一辈子啊不再有|高|潮……”
————————————————————————————————
第002章 :大黑猫
总算到了自己住的那个地|下|室,周禹先拿着一个小镜子看自己的嘴,上嘴皮被踢了一脚这会儿肿成一个疙瘩,用舌|头|舔|会疼,不|舔|有点钝感,像一颗枣核夹在齿龈和嘴|皮之间。左眼角是拉开绿帽子战役的第一拳留下的乌青,脸上别的地方就没有痕迹了。幸好他当时及时护住脸,否则他那个英挺如峰、自认得意的鼻梁骨,要给绿帽子哈士奇踢断了。
他心想问题不大,这会儿就只是后背和腿肚子疼得厉害。他在小镜子里端详自己的脸,觉得有种“小样儿,长大成人了”的自豪感,又觉得这件事自己还是有那么点小委屈的,无奈打不过龟儿子只能认栽。镜子里他两道剑眉之下细长的双眼,一只是单眼皮,另一只是双眼皮,眼神里透着男生那种单纯的痞|气和不屑。“转大人”在肉|体上算是完成了,但他并不知道那种单纯的痞气眼神,并非几日半月就能修炼成型男熟男那种所谓“隐忍深邃的目光”。
周禹去水房接了一盆热水洗脚,犯懒的时候可以不洗脸不刷牙,但不能不洗脚,刚开始做吧员摆球那会儿,每天回来自己都能被那味儿熏背过气去。可又不能泡太久,脚底的水泡后来变成死皮,再后来变成老茧,泡久了就得又刮又磨,费事不说,第二天“跑堂”会生疼。
他打开一台过时的廉价台机玩麻将,房间里一架上下铺铁床,下铺是他脏兮兮的被窝,上面是些简单的行李和一大堆换下来的脏衣服。另外就只有一个不锈钢管的单杠晾衣架,一张小桌子,除此之外就是垃圾——垃圾桶里是高难度技巧“堆插塞压”装了满满一桶的垃圾,泡面盒“烟缸”里密密麻麻的烟头和电动刮胡刀盖子里倒出来的胡茬,地上随处可见瓜子皮、干果核儿、调料袋、啤酒瓶和卫生纸团等等。
玩了两把麻将都没赢,想抽烟才发现已经没烟了,抽屉、口袋、床底下都找了,连个能抽的烟屁股都没有。他心里骂着点儿背,电瓶车刚给充上电,要是出去买烟,得走十几分钟。但无奈火烧火燎烟瘾催命必须以毒克毒,只好又穿了鞋出去买烟。
周禹地下室所在的小区是一块新开发出来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