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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点,只划破了他背部的棉袄。那刀是很锋利的,被划破的棉袄只留下一条密密的刀缝,并没有棉花绽出。
空中落下的香樟树枝有好几根,其中只有一根是树皮痕乌铜短矛。这种矛,矛尖就是矛杆,矛杆就是矛尖。浑然一体,也浑然一色,整个就是一根树枝模样。
鲁联一时看不出杀人的尖锐矛头在在那根树枝上,但他能听出。矛尖破空的尖利声响是很容易分辨的。
迎过去的右手一个缠丝腕躲过矛尖,抓住了矛杆。空中扑下的袭击有个缺点,就是在空中变招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身体无法协助动作。所以空中袭击的杀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鲁联躲过矛尖抓住矛杆。
迎出去的右手抓住了矛杆,却止不住乌铜短矛的继续下刺。这是空中袭击的优点,一击之下,除了杀手刺出的力道,还有身体落下的力道,还有重力加速度的力道。鲁联只有将身体侧过,让开颈部,眼睁睁地看着矛尖刺进自己肩部的肱三头肌。
刺下的力量还在继续,短矛已经刺穿了肱三头肌。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其他原因,鲁联松开了握住矛杆的手,所以短矛还在继续刺入。一支尖杆一体的短矛已经刺穿肉体,这时不管它是如何继续刺入,和刚刺穿时的伤害效果是一样的,没有变化。
“香樟树枝”在下落,短矛在刺入,空中落下的力道确实难以估量,竟然没有丝毫的阻滞。但这力量可以杀人,也可以杀自己。鲁联松开矛杆的手握起拳头,是箭锤形,箭锤直奔落下人坎的胸口。
鲁联往上迎的拳头已经伸到极点,没有什么力道,他只能利用身体的力量。放低的身体猛然挺直,双腿用力绷紧。这样子虽然力量还是不够大,当他就象是根立在地上的铁柱,而“香樟树枝”用拼命扑杀下来的巨大冲力将自己的胸口撞在这个铁柱尖儿上。
撞击是疼痛的,“香樟树枝”松开了握住短矛的手,就如断线的风筝摔出。撞击是要命的,“香樟树枝”身体飞出时口中喷出的鲜血染红了鲁联右半张脸。
树皮痕乌铜短矛留在鲁联的肩膀上,整支矛几乎完全从肩上穿过,但只是几乎,那矛仍然有余下不多的尾端留在刺入的那一侧,没能品尝到肩膀血肉的滋味。短矛虽前端短后端长,比例不均地横插在鲁联的肩上,却是插得平平的,鲁联肩头结实有力的肌肉将矛杆裹握得紧紧的,没有一点后重前轻的现象。
那扮作香樟树枝的杀手倒在池塘边的湿泥里。他瞪着一双眼睛无神地看着鲁联肩膀上的短矛,顺着短矛的矛杆,鲜血流到矛尖,并从矛尖上捻团成艳红色的圆球跃入水中。
池塘里深绿色的水开始有了红晕,人坎的七窍也开始溢出鲜红。他的四肢开始抽搐,他的目光显露出临死的不甘,他没想到自己已然一袭击中目标,只是将手臂抬举了一下就要了自己的性命。
鲁联抬臂举手就将空中人坎击毙,看似容易,其实也付出了极大代价。这空中落下人坎儿的冲击力,将他双脚深深砸到池塘边的湿泥里,他心中一阵烦闷,涌起的血腥味到了嗓子眼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其实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他的拳头顶在那人扣儿的胸口时,他听到了很清脆的“咯嘣”声。他原以为是杀手胸骨的碎裂声,但随即传来的剧痛和手腕的僵固让他知道自己的右手受伤,无法动弹了。
持刀的右手受伤无法动弹对于一个刀客来说是最悲哀最惨痛的事情。
跌落池塘的杀手没有落入池底,他竟然只是跌在水面下一点点就鱼跃而起,再次向鲁联扑来过来。流血的碎石堆忽然又扭曲成一块外形怪异的石头朝鲁联直撞过来……
秦先生一直跟着前面的那个身影,那身影的奔走像鬼移形,看到他在前面十步左右,一个忽闪,已经到了十五步开外。他就像不用走,是闪过去的,是摆放过去的。
秦先生不管这些,他只是加快脚步,紧紧追上。他的嘴大张着在喘息。他也不看自己走到什么地方了,他也不看周围有什么东西,这时就算有什么人从他身边走过他也不会理睬。他的眼中只有那身影,他只是想着要抓住他。
穿堂,绕屋,出厅,过廊,越过天井,再穿堂,出厅。秦先生站住了,因为他前面不见了那个身影,他的面前是一条笔直而来的河道。秦先生转身,他在大口喘息着,他抬头看看,左右看看,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在这宅子的正门外面。
秦先生的气喘一下子止住,这让人觉得他刚才那样急促的喘息是假装的。
正宅门是大开着的,可秦先生并不敢马上再进去,他出来得有些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