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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路风尘赶到这里的曾克林,心中顿生凄凉之感,继而又愤怒起来:苏联的共产党为什么不帮助中国的共产党,却要帮着国民党?
第4节 东北人民自治军破壳而出
带着怒气,曾克林第二次又去了苏军司令部,但苏军表示没有回旋余地,又把他们赶回了火车上。
唐凯见曾克林屡屡碰壁,也不禁动了怒。他一把拉起曾克林:“走,这次我跟你去!我就不信,苏联人为什么一点都不讲道理?”
两人进了苏军司令部就与卡夫通将军争执起来,双方各执一词,互不让步。激动之时,唐凯猛地卷起袖子,冲到卡夫通面前,指着自己在刚参加革命时刺在胳膊上的五角星和镰刀斧头标记,大声喊道:“你睁大眼睛看看,我们是毛泽东的队伍,咱们都是共产党!”
看到唐凯胳膊上的图案,卡夫通深陷的蓝眼窝里闪出了晶莹的光,在两种不同语言的交锋中,经过翻译后传达的意思已大打折扣,而这个图案,在卡夫通这位自1919年就入了党的老布尔什维克心中,是如此的亲切和神圣!他的语气随着眼光一起变得温和起来了。最终同意曾克林率领这支队伍走下火车,但暂时只能驻扎在距沈阳市中心30公里以外的苏家屯地区。
尽管曾克林对苏联红军的安排并不满意,但毕竟还是得到了一个立足之地。他回到火车上立即命令全体人员下车,结队开往苏家屯。一路高唱着革命歌曲,声传十里之外。
当时正值傍晚时分,市民们得知八路军已来到了沈阳,不禁奔走相告,成千上万的群众自发走上街头,欢声雷动,万人空巷。
卡夫通得知此情,异常感慨:这才真正是共产党的军队呀。他突然感到自己刚才的安排似乎有些不当,于是急派两名上校军官追上曾克林,让他们不必出城了,直接驻扎到沈阳故宫东面的小河沿去。
就在此时,莫斯科得知正有大批美军士兵已于9月5日在青岛、天津、秦皇岛等地登陆,目标直指东北。斯大林也不禁心中恼怒,蒋介石这是明目张胆想让美国人来抢占苏联在东北的“胜利果实”。于是,他暗示驻沈苏军,可以对八路军进入东北持有更为宽松的态度。
9月7日,驻沈苏军邀请曾唐二人到苏军司令部去商谈工作。双方会谈融洽,苏军对八路军到东北来协同作战表示愿意合作,但由于已与国民党政府签订条约,建议八路军最好不要公开身份。
曾克林经向尚未到来的李运昌请示,将八路军改称为东北人民自治军。随后以半公开半合法的地位成立了沈阳卫戍司令部,解除了市内的伪军、宪兵以及国民党地下组织的武装。接下来,又兵分五路,向辽宁各地辐射,以同样方法对其他市县实行接管。
9月14日,李运昌带领的5;000多人的大队伍也抵达了沈阳,受到了曾克林部队和苏军部队的欢迎,但曾克林并没有前来。李运昌一问才知道,曾克林已陪同苏军代表去延安了。
原来,曾克林的队伍驻扎沈阳后,就热火朝天地在辽宁地区展开了动作,他们打开日本关东军的军火仓库,四处招兵买马,部队迅速地壮大。跟随苏军重返东北的抗联部队也很快在周保中的带领下与曾克林取得了联系。而他们的这些行动很快就给苏联红军引来了外交困难,美英各国纷纷指责苏联人不守信用,国民党也极其不满。
苏联红军面对困境,在东北抗联人员的建议下,驻在长春的苏军最高司令马林诺夫斯基决定派飞机送两名苏军代表与曾克林一起去延安与中共中央商谈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飞机于9月14日起飞,中途在多伦加油休整后,于15日抵达延安。下飞机时,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杨尚昆带着伍修权正站在机场上招手致意。
在王家坪八路军总部,苏方代表贝鲁罗索夫向朱德总司令转达了马林诺夫斯基元帅的四点声明:第一,按照红军统帅部指示,蒋军与八路军进入满洲,应按照特别规定的时间;第二,红军退出满洲之前,蒋军及八路军均不得进入满洲;第三,因八路军单独部队已到沈阳、平泉、长春、大连等地,红军统帅请朱总司令命令各部队退出红军占领之地区;第四,未得红军允许进入满洲之国民党部队,已被红军缴械。红军统帅部转告朱总司令,红军不久即将撤退,届时中国军人如何进入满洲,应由中国自行解决,我们不干涉中国内政。
宣读完正式文件,贝鲁罗索夫突然松开了紧绷的表情,面含笑意地对朱德说:“马林诺夫斯基元帅特意让我转达一条口信,元帅本人不论对总司令个人、还是对八路军都抱有深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