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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一时静极。
殷桐语仿佛被施加了冰冻的咒法,僵冷的身子感觉不到任何的气力。
秘密,居然就是这样被揭开了。
沉默持续了好象有一百年那么长,殷桐语屏住了呼吸,仿佛在等待着宣判一样等待着凌寒曦的回答。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淡如云烟的语调听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啧,稍微给点正常人的反应好不好?这好歹也算是燕国第一秘闻啊。”天风十分不满意地撇撇嘴,就知道这小子不会大惊小怪的,可是这样连眉毛都不挑一挑,还真是枉费他做了那么多铺垫后才拋出这么个大秘密,唉,乱没有成就感的。
“我来燕国只是要和位居于皇座上的人联姻,至于这个人是男还是女有什么关系吗?”凌寒曦斜了他一眼,很不满意他的少见多怪。
“喂,你不觉得娶一个男人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我倒觉得至少不会奇怪过一个男人拉我私奔。”在说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的做法吧。
天风环顾左右打着哈哈,仿佛这个诡异的提议不是他提出来的一样,可是在凌寒曦冷静的目光的逼视之下,掩饰行为宣告失败,他不甘心地嘟哝着:“人家是为了救你耶,你想想看,一个男人被打扮成女人养大,就算不心理变态也会性格扭曲,看他杀了那么多入宫的男宠就知道啦,小曦,跟我去游山玩水总好过娶一个心理变态的家伙担心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会被杀好吧。大哥我可是为你好,须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哦。”说着说着,他倒觉得自己理直气壮起来了。
殊不知,在帐幔后某心理变态者(或性格扭曲者)已经气得想把他千刀万剐了,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就算他是元婴已结的得道高人此时也被那目光中的怒火给烧得形神俱毁了。
凌寒曦想了一下,脸上却淡淡浮上一丝微笑,道:“我原以为他只是个一味武勇的蛮女子,可现在看来,倒是我料错了,为成大业能忍人之不能忍,况且将这一国大事处置得清明干脆,没有将自己心理和生理上所受的压力和屈辱发泄到国事当中,这一番坚忍磊落的心性倒让人不得不叹一声服字。”
“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你知道入宫被杀的男子有多少个吗?亏你还能夸他坚忍磊落。”天风极度不服气凌寒曦对那人的回护。
凌寒曦轻瞄他一眼道:“我且问你那些男子是他自己要召入宫狎玩,然后又借什么理由给杀掉的吗?”
天风皱了皱眉才不甘不愿地说:“那倒不是,都是别人硬塞入宫中的,据师兄说倒不乏别有居心者。”
“那便是了,只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因应之策而已,怎么能将罪过全推到他的身上来呢?”凌寒曦毫不在意地说着。
“看来你是要偏帮他到底了?!”天风极是不满。
“无关偏帮于否,我只是在就事论事而已。单就男宠一事而言,无论是拜托天逸仙师还是别的旁门左道的人出手,那些男宠自可以消失的无声无息,或生不如死如行尸走肉一般,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将酷杀的恶名背负到自己的身上,由此虽觉他处世的手法上还略显单纯稚嫩,可是身为一位皇者而言他却具有当世皇者中鲜有的光明正大之风,这样的特质在现世可算弥足珍贵,我很欣赏,原不过是为了雍国才不得不履行皇子的职责,现在为了自己倒恨不能早点去结识他了。”凌寒曦口吻中带着些许不多见的热切。
殷桐语静静地听着,心中刚刚的怒气早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人生得一知己,虽死无憾,此刻他真的是如此想法。自己曾有的顾虑和焦燥已经被他这一番话给轻易的抚平,只留下无比的欢畅和淡然的歉疚羞愧。
“小曦,你要三思,这一场宫廷之争非同小可,你一旦陷入想要全身而退几近奇迹,为何不现在放手,同我共隐林泉,修习道法,须知时光如梭,转眼……你已是十七岁了啊,纵然你天资甚厚,若想修至元婴期,也已是时光苦短,你又何必对这些俗世的人事再用心机?”天风不甘心地再劝道,他本就知道自己此行不可能有任何的结果,如果凌寒曦不想要这样一场婚姻,那么他多的是方法可以避开,既然来到了燕国,那就说明他决心已定,只是他不甘心看着他在错综复杂的宫廷之争中越陷越深,不可脱身,将原有的几分修仙的希望也白白的浪费贻尽。
“别替我担心,人生不过是一场游戏,只要尽兴就好,又何必论什么长短。修仙之事对我而言太过枯燥无味,与天地同寿也绝非我之所愿。自小到大,你事事由我开心,又何苦为了这些事情白白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