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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简摇头道:“我没那份闲心,真要找出来,还不得费尽心思,帮你护他周全。哈,诸国僚属中尽多美色,海途凶险,我得多关心才是。”说着折扇翩摇,一脸沉醉,好似身处花丛,陶然不已。
轩辕扫他一眼,恶毒地道:“燕荪会让你如愿的。”
秦简如遭冷水泼头,咬牙切齿道:“老轩辕,我可以为你是个厚道人。”
轩辕大笑不已,一拍秦简肩膀:“走了,兄弟!下次相逢就是茫茫沧海,对着烈日碧涛,你我当共谋一醉。”他身形冉冉升起,似慢实快,犹如彩虹经天,瞬息消失在重重檐宇间。他连主人也不招唿,爽然来去,洒脱之极。
秦简望着他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至极。虽只相处一日,但同为强者的情怀,治权至上的共鸣,让二人已颇知心。
他踱出云松居,秋日阳光晴好,本该静谧的园子中,却是一片忙碌景象。匆匆行步的仆役侍女,搬着行李物什,往外院奔去。红木箱子就有十数口,之后是妆台、橱柜、长案、软椅、古玩,几乎就是一套家什,看得秦简目不暇接。
“这位姐姐留步。”秦简选了位姿色出众的侍女,拦将下来。
那侍女抱着一幅珠帘,分量也颇不轻,驻足一礼:“公子有何吩咐?”
秦简掣出折扇,翩然摇起:“你家老爷被扫地出门了么?啧啧,燕荪还是满体贴的,连家什都准备好了。可怜的老朴,明天就要出海了,还不得安生。”
那侍女答道:“公子说笑了,老爷和夫人相敬如宾,好得紧呢。明日就要出海,夫人用惯了自家东西,我们是要送上船去。”
又有四个仆役架着一张楠木榻经过,秦简看得目瞪口呆:“真是豪门望族的做派,燕荪莫非要到蓬莱山安家去?”
那侍女抿嘴一笑:“夫人从没出过远门,这是头一遭,当然要慎重些。”
秦简见她姿色秀丽,展颜一笑,更添明媚,不由精神一振:“姐姐叫什么名儿?这珠帘太重,莫折伤了细腰,且让小生效劳如何?”不俟侍女回答,便伸出手去。
一声清咳在背后响起,秦简的手一僵,就那么顿在空中。侍女慌不迭夺路而逃。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真是长进了,这轻车熟路的架势,敢情做过好多回呢?”燕荪嫣然笑着,款款走近。
秦简面不改色,悄然挪开两步:“燕荪,你太不体贴下人了,如此重的家什,怎能叫个小姑娘搬!”
燕荪横他一眼:“我倒忘了,这儿却有个武道强者,力可拔山擎天,我这儿有样贵重物件,正要借助阁下神力。”她一招手,秦简只得乖乖跟去。
她却非取径后院卧室,而是转到左侧园子。一幢小木楼掩映在青葱林子后,檐角爬满了长春藤,若非走到近处,实难发现。沿着小径走向幽深,秦简心子怦怦急跳,燕荪避开众人,不会是
他心知旧情难忘,直要掉头而去。燕荪已推开屋门,见他还当地踌躇,不耐道:“快些进来!”
秦简迫不得已,挪步走进,但觉寒气袭面,幽冷之极。屋子四壁密不透风,瓦顶也未开天窗,昏暗不见十指。他情思一冷,问道:“这是蛊房?”
燕荪却不回答,逐一揭开四壁灯罩,柔和的光芒射出,将屋子照亮。
秦简倒抽口凉气,四壁所悬并非寻常灯具,而是鸽卵大的夜明珠,一颗就抵十数万两白银。屋中除了桌台橱柜,一应尽是琉璃器具,修长的管子、扁平的盒皿、椭圆的弧杯,工尺不一,形状迥异,珠光照在其上,幽蓝深邃,缤纷夺目。
燕荪淡然说道:“底下就是冰窖,透了个口子上来,无论暑气多重,都渗透不进屋子。蛊虫最厌寒气,无法孳生蔓延。至于这夜明珠,前人札记里说过,最适合蛊虫嬗变。”
“博士们还夸夸其谈,说谡下蛊房冠盖中原,真是坐井观天!”秦简叹了口气,“老朴的确有钱,我真养你不起。”
燕荪睨他一眼:“朴游能给我的,你的确给不了,但决非钱财,也非这间蛊房。”
秦简一奇,问道:“那是什么?”话一出口,登觉后悔,他原已打定主意不究前事。
燕荪却不回答,只是低低叹了口气,指向屋角的一口箱子:“搬到府门马车去,寻常人可抬不动,只好劳你大驾了。”
秦简一皱眉头:“这是蛊箱么?你出门带这劳什子作甚?”
燕荪双目放光,神采耀人:“这批蛊虫耗费我三年时间,多经嫁接培育,是最有可能突破瓶颈的,此去蓬莱,最少要一个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