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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平单刀直入:“胡星,我觉得你的出逃太不明智,起码不够男人!你把昆明的那些问题丢下不管,丢给你弟弟,甚至丢给你的情妇刘伊萍,你觉得公平吗?
是你做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躲?你认为你躲得掉吗?我早就盯着你了,你在香港住的是爵悦庭,到了英国没能入境,你在莱佛士酒店之前住在文华酒店,对不对?我跟了你一路,你是跑不掉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在这里受监禁、挨鞭刑。”
胡星听得目瞪口呆。不会抽烟的他一支接一支地吞云吐雾,烟灰缸很快就满了。
“你的周围都是新加坡警察,你没看出来吗?你的护照有问题,你一动,就会被捕!”
胡星嗫嚅着说:“老二(指胡波)不是说没问题吗?”
“我都能证明你的护照是变造的!你的案子是经济犯罪,无论走到哪个国家都是逃不过的。你已经寸步难行了,回去是你唯一的出路!如果跟我回去,出逃的情节不追究。出逃有多严重你知道吗?你是共产党员、国家干部,出逃就是叛党、叛国!回去后只要你如实交待经济上的问题,认罪态度好,还可以换取减刑。”
胡星抬起头:“蒋总,我弟弟胡波不太懂中国的法律,他受国外教育比较多,可不可以放过他?”
外逃高官胡星归案记(14)
蒋平说:“可以!胡波帮助你出逃的事可以放过,但其他经济上的问题,回去和反贪局讲。只要你跟我回去,连刘伊萍帮助你出逃的情节,我们都一并放过!”
这个表态一举击中了胡星的软肋。他当即抓住蒋平的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信任你!”
蒋平示意申秘书把《自愿回国申请书》给胡看:“致新加坡警察局,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胡星,我在中国境内犯有经济犯罪,现自愿回国,请新加坡警察局予以协助。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胡星。”
胡星提着笔半天落不下去,笔尖颤抖:“我这一签,就全完了。”蒋平说:“不,是重新开始!你本来就全完了!”良久,胡星在文件上写下:“我是中国公民,我自愿要求回国。胡星。”
下午3时多,新加坡警察局局长助理李水发在大使馆的通知下,率员来到酒店。此时胡星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被击溃:“我是中国人,他们是我的亲人,我要跟他回去,请给予方便。”
李水发握住蒋平的手:“祝贺你!我们已经研究过,支持你们把他带回去。但是,胡星现在得由我们看着,请你理解。你们抓紧时间办手续,通知我们航班号,我们机场交人。移民局方面也由我们来协调。”
蒋平也明白,自己带着胡星很可能被误会为跨国执法。他接受了李水发的善意:“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李水发摇摇头:“不用说了,我们都是警察。”
两名职业警察的眼神交织在一起,蒋平在李水发的眼中读出了理解、尊重和钦佩。
下午4时30分,与新加坡警察交割完毕,蒋平才发觉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但饥饿感被胜利的喜悦压倒了,他与大家相视而笑:“今晚可以在这里吃顿开心的年夜饭了!”
2月18日凌晨0:05,追捕组带着胡星登上了中国航班。起飞前,蒋平给专案组领导发出一条短信:“这个春节可以过得愉快了。天道酬勤……”
回首高度紧张的20多个日夜,追捕组的同事们感慨万千,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弛下来了,他们有理由为自己的意志、智慧和胜利而自豪。但他们也明白,缉捕行动的勋章上镌刻着群体的名字:云南省委、公安部的高瞻远瞩,调动了大量资源保障追捕行动;发现犯罪线索的检察官——昆明市检察院反贪局40多人参与查办“胡案”,他们的出色工作为缉捕胡星打下了基础;先后参加追捕组的警官、检察官优秀的敬业精神、职业素质和团队合作意识铸成了锋利的“追捕之剑”;后方,云南省纪委,云南省公安厅刑侦、经侦、边防、出入境管理、法制等部门协力提供了及时而强大的支持;广东省公安厅、港澳警方的协查配合也对追缉必不可少,而新加坡警方在他们的法律范围内给予了尽可能的帮助。“更重要的是,”专案组组长郭永东感受深刻地说,“云南省委高度重视,李汉柏、孟苏铁两位常委直接领导、亲自坐镇指挥。这是我们成功的关键!”
3月28日,*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纪委书记*同志作出重要批示:“云南省委、省纪委工作得力,公安部门的同志有功,应予以有关同志表彰。”中央纪委副书记刘锡荣批示:“这是一次成功的跨国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