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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儿,你我二人多时未曾聊过了,也别拘谨。你近来可好?”
裴笙目若秋水,涟漪点点,任是女人也心动。“一切都好,陛下怎么得了空过来,是为选秀之事吗?”
我含糊地支吾了一声,总不能说自己是特意过来看情敌的吧。
“笙儿,我们两个同龄,按说你也早该成亲了,为什么拖到现在呢?”我开始旁敲侧击。
裴笙一双美目在我面上转了两圈,缓缓答道:“微臣心里想着国家大事,无心儿女私情。”
境界啊……
我这个当皇帝的脸红了。
“那你可有喜欢的人?”
裴笙眼神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摇了摇头,“没有。”
我哑着声音问:“你觉得苏御史为人如何?”
“苏御史?”裴笙疑惑地皱了下眉,“他虽与我哥哥政见不合,但确实是个能臣,为人正派,微臣很是佩服。”
原来她真的对焕卿没有其他想法,说这话时一丝多余情绪也没有。
我这心头感觉很是异样,不知是喜是悲,唉,总归他们的事都与我无关。我站起身来,说了句:“选秀之事,还是暂且搁下,寡人还要考虑考虑。”
裴笙起身要送我,走了两步,忽然开口道:“陛下,微臣的哥哥病了。”
我顿了下脚步,回头看她。“寡人知道。”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又别过脸去,看向门外。“他病了,陛下不去看看他吗?”
裴铮是习武之人,似乎从来没见过他生病,这一回怎么说病就病了?
我忽地想起昨日里莲姑说的话。
“你既然不喜欢裴铮,我便去跟他说了,让他彻底死心了吧。他也二十有六了,再拖不得了……”
我藏在袖里的手一抖,“笙儿,你哥哥,是得了什么病?”
裴笙微笑道:“微臣尚没来得及探望,也不知道。总不会是相思病吧。”说着一顿,哎呀一声,“微臣无心直呼陛下名讳,陛下恕罪。”
这原也是一种病,只不过里间嵌了“相思”二字,正是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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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子问我去哪里的时候,我还说假装若无其事地说是国师府,他看向我的眼神里三分怜悯三分敬佩,想是觉得我百折不挠很有勇气。可是说要去看裴铮……我又有点说不出口。
一走到白衣巷口,我就蹲下了。
“陛下,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小路子又来体贴我了。
我瞪了他一眼。“寡人好得很!”
小路子委屈道:“陛下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可能是……有点紧张吧……”我这还是第一次……
“陛下,要不要小路子去敲门?”
我蹲下来捂着肚子,拧着眉说:“我紧张得肚子疼……”
“那小路子去给您找大夫?”
“那你得跑多远啊……”我也不是真疼……
“很近的。”小路子朝我身后指了指,“那是帝都回春堂的马车,一定是莫大夫出诊了。”
这么巧……
我愣了下,小路子已经先我一步上去拦车了。
“好大胆!回春堂的车都赶拦!”车夫怒喝一声,“不知道人命关天吗?”
小路子皱眉道:“谁的命不是命?我家主子正肚子疼呢,让莫大夫给我家主子先诊断一下。”
车夫扬声道:“我们这可是要去裴相府上的!”
裴铮?他还真病了?
小路子细眉一拧,掏出腰牌在那车夫面前亮了一下,那车夫脸色顿时变了,怯怯转头看了我一眼,嘴唇发颤。
我无力笑了笑,听到车里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既然不舒服,就上车吧。”
车夫对里面那人说道:“莫大夫,已经到丞相府了。”
“陛下,先进去休息一下吧。”小路子面露关心,我抬头看了眼匾额,假装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让小路子扶着我进府。
到得门口敲了门,门口小厮先是看到白发须眉的莫大夫才看到我,有些不敢置信地揉揉眼,随即反应过来便要通报,我让小路子拉住他,喝道:“不许通报!”
说来怕没人信,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丞相府。
去臣子府上一般只有两件事,一件是公事,如红白二事,另一件便是私事,如我想见焕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