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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海莲娜当成眼珠子一般疼爱,这四年来,每次一想到女儿被「生母」抛弃,便觉得愧对女儿,恨不得捧在手上、含在嘴里,不忍让女儿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但拓跋真这位「生母」却是心狠手辣,横刀一夺,就把女儿抢走了,难道当初抛弃女儿的人不是他吗?
言子星气得手直发抖,恨不得立刻飞到西厥给拓跋真一拳!
不过他已经不是年轻不懂事的时候了,这几年来他磨练得越发成熟沉稳,接到消息虽然震怒,但还是冷静了一下。
他想了一个下午,先给大哥回了封信,让大哥不要再操心此事,他会亲自解决。
他知道大哥北堂曜日现在又有了身孕。
北堂曜日年纪不小,生君情时又没及时调理好,留下了病根,所以这次意外又有了身孕,司耀辉十分紧张,北堂曜日虽然不说,其实也非常谨慎。
言子星不想让大哥在这个时候再为了他与拓跋真之间的事情操心,便写信让北堂曜日放心,海莲娜虽然被抢走,但拓跋真是她生父,定会好好爱护。不过关于拓跋真的事,他却没有直言,只说自己心里自有思量。
言子星明白拓跋真就是草原上的一匹狼,桀骜不驯、狡猾狠辣。
过往的经验告诉他,对付拓跋真这种人,来软的是没用的,你只有比他更强、更狠、更霸道,才能压住他的气焰,才能收服他!
言子星给大哥送走信,掏出怀里的帕子狠狠攥在手心里,咬牙道:「拓跋真,海莲娜要是少根头发,我绝不饶你!」
九月是草原上的金秋季节。
这段日子,西厥平息了内乱,生活平静,休养生息,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是东厥蠢蠢欲动,只怕不久就会有场恶战,而且明国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
拓跋真原本身体底子极好,这般从遥京折腾回草原也没把腹中的孩子流掉,由此可见一斑。但他这次怀胎反应极大,不仅吐得天翻地覆,而且手、脚、脸庞,早早就开始浮肿起来。
阿素亚每日亲自帮他调理,但效果不大,拓跋真仍是被折腾得够呛,甚至有一次在大帐中处理公务时,生生昏厥了过去。
阿素亚眼看这种情况不行,勒令他卧床休息,不许再劳累。
拓跋真也深知自己这次与上次大不相同,心里也有些怕了,因而老老实实地卧床休息,有时间的时候去看看海莲娜。
海莲娜闹了些日子,也许是知道哭闹没用,也许是渐渐习惯了草原生活,便慢慢安静了下来。
这日拓跋真精神不错,特意去看女儿,正看见海莲娜把六菱球砸在赫达脸上,指着赫达骂道:「你是坏蛋!你弄坏了我的东西!坏蛋!坏蛋!坏蛋!」
赫达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捂着脸呆在原地。
拓跋真皱皱眉,问旁边的侍女道:「怎么回事?」
那侍女慌张跪下,道:「回禀大汗,小公主和赫达本来玩得好好的,可是赫达不小心把公主六菱球上的穗子扯下来了,公主就不高兴了。」
拓跋真笑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六菱球当然不是他当初在遥京送给海莲娜的那个了,海莲娜被掠来,除了身上的东西,其他的都被丢下,现在这个六菱球,是拓跋真新送给女儿的。
他走过去,摸摸海莲娜的头,道:「海莲娜别生赫达的气,他不是故意的,父汗再送你一个更好的六菱球好不好?」
海莲娜气鼓鼓地道:「不好!我不要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海莲娜对拓跋真也不再那么抵触了,不过仍然不肯叫他父汗。
赫达有些委屈地唤道:「义父。」
拓跋真做了汗王后,赫达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叫他「父王」了,毕竟身分不同,他只是拓跋真的义子。
以前拓跋真不在意,现在他身边的臣子也不能允许一个没有大汗血脉的孩子称呼他为「父汗」,只有拓跋真的亲生骨肉,西厥草原上真正的王子,才能这么称呼他,于是赫达只好委委屈屈地改唤他「义父」。
拓跋真道:「赫达,和妹妹玩要让着妹妹,不要惹她生气。」
赫达低下头:「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又偷眼去看海莲娜,见她还在生气,便道:「妹妹,我把我的金刀赔给你好不好?」
海莲娜道:「我才不稀罕呢!」
「那、那我再找一个更漂亮的六菱球给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海莲娜忽然爆发了,捂着脑袋狂摇,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