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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月对他眼神对峙着……她的凶狠碰上了他的柔和,她的虚空碰上了他的沉稳。
——她无法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一丝畏惧和慌乱。于是,她的心先慌乱了。
“蓁王爷是想瞧点刺激吧。”令月干干的开口讽刺了。
“本王不相信,有人会对一手养大她的‘父亲’下手。”李成器笑的很玩味,“除非……她不是人,没长良心。”
“王爷您真说对了,我不是人。”令月收紧了手中的阵势,冷冷的笑了,想分她的心?“我的心肺早就喂了狼了,凉的热的都没有了!”她向袁螭示意警戒,当下手起刀落——一刀扎到了赵真肩膀之上!
赵真没有言语,只是在她一扎一拔间,身体微微收缩了一下……
“一刻钟一刀,”令月冷冷的下了最后通牒,“蓁王爷,我可好心提醒你一句,我是知道真二爷在赵家大院的地位的,蓁王爷若是放任我这么捅下去,怕是后面那些拿箭弩的暗人们,日后不会忘记了你……”
“算你狠。”李成器点头,由衷赞叹着。
“来人,”他终于同意妥协了,“备马。”
“从他们中出一个向导。”令月向赵家大院的忠心十侍卫努了嘴,挟赵真出逃,还是与自家人交手心里有底。
也算互相照应,省的让李成器全部给灭了口。
“照办。”李成器答的很干脆,他向属下挥手示意着,放人。
很快,马匹和向导都到位了。
只是,在他们策马离开之前,李成器突然开口叫住了袁螭。
“袁大公子,”他笑的很热情,“想来实在是有缘啊。短短几日,我们竟见过数次了。”
“王爷说笑了。”袁螭回马拱手,“袁螭只有幸在馥郁山庄,功乘爵爷的寿宴上见过王爷,仅一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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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直跑出陌生的山麓,进入熟悉的官道,确定没有追兵。才将赵真放下了。
令月没敢回头看赵真的表情。
只能狠狠的抽马一鞭,向建阳城门方向跑去……
一路浑浑噩噩。一直到了左军府的通绅别院门口,袁螭和令月才算是松了口气。
见到自家侍卫刀兵,那亲切感,放松感,真是罄竹难书,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你厉害……”袁螭进了房,将闲杂人等速速的屏退出去了。“你真是利害,”他无力的瘫坐到了紫檀官椅上,“你竟敢对你们赵主下手,这事儿要传出去,你可算是扬名天下了!!”
令月心下如稻草一陷,顷刻间翻江倒海的抽搐起来……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怨不得人都愿要赵府出来的侍卫……”袁螭还在赞不绝口的感慨着,“你那句父亲的话,我看赵真都动容了……”
令月再也忍不住了,泪水蓦然夺眶而出!扑簌的在她脸颊汹涌滑过……
“你看他……你怎么了?”袁螭终于惊愕的呆滞住了。
“没什么……”令月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她的心起伏的都有些恶心。难受,真难受……
“你怎么了?”袁螭起身一把拉住了她,“刚才那么艰险都熬过来了,你现在哭什么啊?!”
“那句话是真的!”令月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我一直拿他当父亲的……”
——赵真在她刀下那微微一颤……那一刀,剜的是他的肉,割的是她的心。
“我是不是……真的没有人性……我一直拿他当父亲的……”她的视线模糊的难受,人都有些晕厥……
袁螭楞楞的矗立着,“对不起……”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真对不起……”他轻声的嘀咕着,张开怀抱——紧紧的抱住了她。
“这是他逼我的……”
“是……”
“我是被逼无奈才这样的……”
“是……”
“我一直拿他当父亲的……”
“是……”
“我没人性的……”
“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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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
通绅别院的气氛很压抑。
袁螭很是忐忑不安——他倒不是怕单裟丁借机来栽赃他,贼要捉赃,他离开了,也没有证据。
他是因为没有听到其他五军世子归来的消息——按理说,逃走了他一人,已经失去了阻挠五军世子下山的意图。难道那单裟丁见到山崩以为人死了?这个老太监到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