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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个本来和睦的家族就这样凄惨的分散了。死的死,坐牢的坐牢,更可怜的还是十岁的小波,人生的路还很长,却在不醒人事时就成了孤儿。
当晚,离开案发现场,赵晓燕带着儿子沿着马路,一阵狂奔。到天亮的时候,她们已经走出城区,身在乡间农野。母子俩也不知什么时候倒在地上睡着的。只是又困又累,实在是跑不动了,即使死也要倒在地上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
赵晓燕醒来的时候已将近中午,阳光照在身体上,暖暖的。不过身上沾了不少露珠。
小波还在沉睡中。赵晓燕站起身来四处张望。正是初春,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漫山遍野的金元宝。
挨着儿子坐下来,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儿。有些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最关键的事儿她还记得:丈夫死了。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此而被判死刑。
想到“死刑”两个字,她全身又是一阵哆嗦。受过强烈刺激的她,此时显得更为虚弱。她心乱如麻,转过身来抚摸着儿子的额头,想要借此来平静一下自己的心绪,好好理清一下自己的思路。因为她不得不去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时,小波也醒了,一眼就看见妈妈憔悴但亲切的脸。这个时候,他不吵也不哭。“蹭”的就站起身来,用手去擦抹着妈妈的脸庞,去理顺妈妈有些杂乱的头发。
对昨晚的事儿,母子俩心照不宣。
“妈妈,警察会来抓我们吗?”
“不会的。”赵晓燕说,“警察叔叔只抓坏人,不抓好人。小波觉得妈妈是坏人吗?”“妈妈不是坏人,小波也不是,那个女人才是坏人。”
“所以,警察叔叔只会抓那个坏女人。”赵晓燕狠狠的说道。
“妈妈。”小波怯怯的说道,“我有点儿饿了。”
“饿了吗?”赵晓燕精神似乎有些恍惚,“那妈妈带你去找吃的。”
赵昨燕站起身来,却又突然蹲下来。把自己头发上的橡皮筋取了,然后双手揉搓些泥土,一起抹在头发上,弄得披头散发。又把泥巴涂抹在脸上,衣服上,全身上下都弄得脏兮兮的,像个要饭的疯女人。
小波并没有去问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默不作声的学着妈妈的样,用泥巴把自己从头到脚都给抹了一遍,灰不溜秋人像个泥人儿。只有两只眼睛还在扑闪扑闪的转着。
妈妈“扑哧”的笑出声来,但马上又了心酸的眼泪。母子俩走出油菜地,顺着田间小路一直往前走,希望能找到个农家,讨要些汤饭吃也不错。
6、蹲守
听说王齐山死了,“坏女人”*这段时间也是寝食难安。公安局的同志在案发第一天便找到她了解情况。她哪里还敢说谎,只得交待了自己和王的不正当关系,以及在当晚她离开现场之前所经历的一切。
公安局的同志详细的作了笔录,待她签了字之后留下一句话,“你暂时不能离开海城市,要保证随传随到。”
因为丑事败露,*不仅被单位给除了名,丢了工作,在自己居住的社区出入也被指指点点。令她最痛苦的是,在事发之后,她的丈夫也带着孩子弃她而去。她很少出门,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想着过段时间,人们会将此事慢慢的忘记的。
的确,与此无关的人过了口头瘾之后,会慢慢忘记;但深受其害的人,却是刻骨铭心,未必能忘记。
公安局在赵晓燕娘家,以及她的几个亲戚居住的附近都有布控。他们认为,赵晓燕母子走投无路的时候,肯定会投奔亲戚,即使能借点儿钱也行。至少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是没有能力去偷抢的,向亲戚朋友求救是她们无奈而必然的选择。
这天将近黄昏,在小波外婆家附近蹲守的魏大队长正不动声色的转悠。已经十天过去了,魏队心里也在琢磨着“她们必定投奔亲戚”的推论是否合理。也许赵晓燕会带着孩子逃离海城市,去异地他乡过活。这对一个女人来说虽然是前途未卜,生活艰难了点儿,但比起在牢里呆十多年,至少有些自由。
就整个案件而言,以及最近的走访,魏队对赵晓燕也粗略有些了解:这个女人性格有些倔强,她认准了的事儿,那是很难再改变想法的了。或者这也是酿成悲剧的原因之一。可是身为弱势女子,遭到丈夫的背叛,她又能怎么做呢?
魏队看了一眼手中王齐山一家的全家福,看到王波纯真的笑容,想到这个家庭如今却是生离死别,不禁叹了一口气。正在这时,从巷子口拐进一个小不点儿,慢慢的朝这边移动。走近了,发现是个小孩儿。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