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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小包子将跪在旁边的保成一推,然后往他前面一挡,砚台正中小包子的额头,乌黑的墨汁泼了他满脸,然后紧接着猩红的血液也涌了出来,小包子连挣扎都没有,直接晕过去了。
明蓉吓坏了,根本顾不得是在康熙跟前,直接扑了上去,“瑞儿瑞儿,你没事吧,不要吓额娘啊……”
保成抱着小包子抬头恳切地朝康熙道:“皇阿玛,是儿臣做错事,儿臣甘愿受罚,只是能不能先把瑞儿送出去医治?”
“医治?”康熙显然是怒极了,脸色黑沉,却极为平静,只要话语中压抑着巨大的风暴,“这样的孽种,砸死了才是对的!”
“皇阿玛!”保成微颤着身子,“他是儿臣的儿子,是您的孙子!”
康熙坐的稳稳的,“朕要不起你这样的儿子,更要不起这样的孽种孙子!”他咬着牙,说的话都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一般,“你们的规矩呢,教养呢,伦常呢?简直丢尽了我爱新觉罗家的脸面,居然做出这等不伦之事,朕往日真是瞎了眼才会宠爱你们两个罪该万死的东西!给朕滚,滚出皇宫,滚出京城,滚出大清,滚的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要让朕再瞧见你们两个龌龊的东西!滚!”
他抬脚一踢,沉重的花梨木书案砰然倒地,上面的物件“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地。
保成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从袖子里掏出两个折子摆在地上,然后朝康熙叩了三个头,“儿臣谨遵圣谕。儿子谢皇阿玛养育之恩。”停了停又道:“明蓉不是五皇叔的女儿,不然儿臣万不敢做出有违伦常之事,儿臣告退。”
明蓉也同样给康熙叩了三个头,然后抱起小包子,和保成一块儿退了出去。
紧接着不到半个时辰,毓庆宫太监往乾清宫送去厚厚的账簿以及十几册装订好的书卷,而毓庆宫的主人却已经带着长公主迅速出了宫,随即出京,然后往南去了。
而康熙自三人出去之后,一直怔怔坐着,看着满地杂乱的东西发呆,他不知道是气是怒还是痛,他那个儿子,居然瞒着他这么大的事情,他若不是无意发现了点苗头还真的不知道,孩子都那么大了啊,可是更让他无力的是,这个嫡子居然对皇位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他让他滚,他就真的滚了,一点留恋都没有,无论是对他皇太子的身份地位,还是对他这个阿玛,一句谢谢就没了,走的这么干净利索,那是他从小手把手带大的放在心尖上的孩子啊。
他慢慢起身,然后走过去将那两本折子拿起来,翻开来看着,是那孩子一向的风格,从来都没有什么废话,都是有事说事直奔主题,就连时常从台湾送回来的请安折子,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以及歌功颂德,通常是又从哪里特地搜罗来的食谱或者保养身子的法子。
而这次也是,因为台湾已经能自给自足,所以海上贸易所得的财物除海军各项费用外略有盈余,刚好又从蛮夷那边学来一样制作水泥的法子,所以想尝试制作然后用以修建官道,据说此路没有泥泞,下雨时候依旧顺畅无比……
他默默地看着,外头又传来李德全的通报,毓庆宫送账簿书册过来了。
康熙沉默着慢慢点点头,然后小山一样的账簿和书册都被送了进来,堆在紫檀松鹤延年嵌玉圆桌上,李德全请示是不是收拾一下,他点允了,随后坐到圆桌旁边,开始翻阅。
几年来台湾所有的建设情况,好的地方,不足的地方,如何改进之类,以及当地的地理、气候、矿产资源等等的全都一一记录在案,另外就是海军从组建、训练到后勤琐碎,战斗阵法之类也很是详细。账簿则是这些年台湾岛以及海军组建所有的进出账,事无巨细。
他一样样地看着,看着他那个儿子在那些书卷旁边的补充和批注,似乎能够感觉到他的喜怒哀乐,从中感受着那个儿子的成长过程,以及对他的坦诚,因为其中一本账簿记录的就是收受的贿赂以及其去向和用处。
昭仁殿的灯火,亮了整整一夜。
卯时的时候,康熙放下手中的书册,站起身来,然后召来暗卫,吩咐了几句。
他走出殿门,晨间的第一丝湿气扑倒他的脸上,让他疲倦的神态得到一丝松缓,眉眼之间染上的霜华也因此变淡,他回过身去,看着那一叠文书,轻轻地阖上眼睛。
再转身,他仍然是那个文治武功、手腕非常的皇帝,大清朝绝对的主宰。
而保成和明蓉则正在前往天津卫的路上,马车在奔跑着,车厢中却空无一人。
空间里,明蓉一便仔细看着小包子额头上的伤口,一边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