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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如痴如呆,结结巴巴的回答:“呼,呼,呼焰豹。”
小雪道:“豹?膘肥肉厚的,我瞧倒象猪。”飘身落地,随手挥洒菊英剑,只见“乞里咔嚓”血肉飞洒,恰似屠宰场开工,十二匹怪马全部从头劈开,肠子油脂遍地流淌。众骑者染成血人,手里仍握着缰绳,或站或跪筛糠似的哆嗦。小雪道:“乡里过年缺荤菜,这怪物养的比猪还肥,正好给乡亲们打牙祭。”回首叫村民抬肉,但场面血腥,众人哪敢靠近。
黄总管平素作威作福,今天却当着手下栽跟头,心里虽然发虚,面子实难抹下,一咬牙大呼跳起,抡圆钢刀劈向小雪。但见紫影轻忽,小雪的身子随刀锋飘转,几若鸿羽乘风。那刀子就象着了魔,尽往众随从胸腹脖颈招呼,顷刻撂倒三人,余者吓的跪地求饶。黄总管红了眼胡乱劈刺。小雪骂道:“傻瓜蛋,你们也有刀子,就等他来砍啊?”众人如梦初醒,拿起刀子挡架。小雪道:“很好很好,谁想活命,趁早把这家伙剁了!”众随从开初还避让总管,奈何快刀无情,又得小雪鼓动。一个个斗发了性,利刃相交火花飞迸,真的拼杀起来。
村民们过惯了清平日子,面对狠斗有些茫然。巧儿笑着安慰:“大伙儿放轻松,放轻松,搬板凳嗑瓜子儿,权当过年看大戏。”笑容颇为勉强。猛可里怪叫凄厉,黄总管右掌已被削掉,满地打滚痛骂伤他的那人。众随从惊觉,不敢再犯上,接连跪下求小雪饶命。却见小雪面若冰霜,并无相饶的意思。
围观的村民大多厚道,眼看对方凄惶可怜,也接二连三的向小雪求情。众随从察觉一线生机,按住黄总管手脚,一起伏地哀乞。小雪道:“骑个破马乱冲乱闯,还放火烧房子抡刀杀人,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峨嵋山下撒野?”众随从磕头乱喊“姑娘慈悲,仙子饶恕。”小雪道:“若非乡亲们发话,定宰了你们,滚罢!”众人爬起身欲逃。小雪蛾眉一竖,断喝道:“站住!就这么走了?”众随从惊飞了魂,望着她不明所以。
小雪道:“烧人家房屋,岂有白白走了的道理?身上值钱东西全给我留下!”没等她说完,众人已解掉行囊,扯下贵重佩饰,看小雪未置可否,又把衣服鞋袜脱guang,八名大汉光溜溜的抱胸打战。村民们见状嬉笑,巧儿拍手道:“人穿衣,狗癞皮,狗子才不穿衣呢,学了狗叫放你们走。”一伙村童跟着嚷:“学狗叫,学狗叫。”八人当真“汪汪”乱吠,扶着伤者抬着尸首,淌过冰冷的河流,上了岸夺路狂奔,隔老远还传来“汪汪”之声。
赶跑了恶人,又得许多物资,村民们喜色盈面。小雪道:“从今冬到明年开春,咱们的饭桌大大丰盛了。”挽起衣袖,欲将满地的生肉分给各家。两边青壮汉子拦着,说新宰的牲畜腥气重,熏坏小雪师姐怎么得了?争先恐后的抬挪分肉,衣饰马鞍等物搬到祠堂,让村中老者决定弃留。片刻清理干净,小雪唤过巧儿,走向丁伯阳道:“先生还记得我么?在这念过书的东野小雪。年节临近,我特意给您送点野味。”拿起巧儿肩头的野兔野鸡,双手捧至跟前。
巧儿挤眉弄眼的道:“礼物不能白送,有事拜托先生。”
此前已有人抱走那男婴,自去寻他的亲生爹娘。丁先生接过野物,微笑道:“小雪姑娘今非昔比,出落成花朵一般模样。呵呵,你何事托我办?”小雪微现踌躇之色,道:“先修好学堂再说罢。”随即伐木剖竹,动手修补破房。村民们争相帮忙,和泥的和泥,捆草的捆草,垒土的垒土,正是人多力量大,日暮时分搭成简易的草堂。大伙儿收工散去,几个村妇邀请小雪巧儿回家同住。小雪道:“不用了,今后我住丁先生家里。”
丁伯阳道:“你跟村里婶婶们同宿才合适,丁某手脚粗慢,照料不好女孩儿的饮食起居。”
小雪道:“应该我们照顾您才对,学生伺候老师是天经地义。”不容分说,和巧儿进去扫除土石,安放家什,从墙角箱柜翻出几条被褥。小雪道:“好多被子,学生盖的?”巧儿应道:“对,往常学童就睡隔壁,现在放年假没人住,咱俩正好清静念书。”
丁伯阳奇道:“念书?你们……要入学念书?”峨嵋派的幼徒修道之前,多曾寄居乡村农家,跟着村上的教书先生学认字。但学童均为五六岁的娃娃,巧儿昔日寄读此间,如今上学都嫌大了,何况是年及二八的少女?丁伯阳难以相信,挠头道:“大姑娘上学堂,不是说笑罢……”
巧儿笑道:“我是陪读,小雪师姐是正角,您多花点功夫教她。”说话间,屋后“噼啪,嘶哗”作响,小雪挥剑劈柴,刷洗铁锅烧开水。巧儿道:“瞧瞧,她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