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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势力一成,老朱家的子弟随便捧起来一个就是一个皇帝,这些年明廷的文武大员们就是这么干的,而满清也坚信着陈文绝不会放过这等轻而易举就可以位极人臣的机会。
正是因为如此,满清朝廷经过了商议后,还是把洪承畴这支猛犬放了出去。至少在他们看来,东南战场上只要有洪承畴在,即便是不能速胜至少也不会再让明军继续发展下去,造成更大的威胁。
前不久传来的消息,洪承畴的三板斧已经开始奏效,浙江明军暂且收敛了爪牙,福建明军回到巢穴****伤口,两省暂且趋于平静,尤其是福建明清两军暂且谁也奈何不了谁。
洪承畴利用各种手段为满清争取了几个月的时间,原本若是没有西南明军的威胁,他们早已派出满蒙八旗南下镇压。但是西南的局势如斯,北京的留守八旗军亦要威慑北方的绿营和那些蒙古的盟旗,想要立刻大举南下对于精锐部队有限的满清来说也是千难万难。
事实上,对于东南的问题,浙江的文武大员也有着他们自己的想法,甚至此前已经为满清殉国了的陈锦更是将其付诸于实际,据说也颇有成效。
可是自奏折送到,满清的权贵高层却并没有对其表示认可,几次御前会议更是没有叫上任何一个汉人高官,就连范文程、宁完我这样的老牌汉奸都没有资格与会。而今天,顺治更是把如今满清资历最老的亲贵大王、曾经一度位列于多尔衮之前的摄政王郑亲王济尔哈朗请了过来,为的便是尽快将此事做一个了断。
“根据平南将军汉军镶红旗固山额真金砺的报告,督标营在复制了逆贼陈文的鸳鸯阵后,于神塘源之战中表现颇为不俗,杀伤贼寇的数量颇为惊人,若非其他几支绿营败得太快了,很可能将浙**寇一战击溃。”
大殿之中,满清有资格与会的亲贵和一些得顺治青眼的大臣,如同为领侍卫内大臣的索尼、鳌拜、遏必隆、苏克萨哈等人皆只能站在大殿上,只有郑亲王济尔哈朗才有一个座位,能够如顺治那般坐着议事。
“胜负之数,靠估计就能算数?我看金砺这个狗奴才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些年下来,满清的八旗军沉迷于北京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战斗力下降或许还没有被发现,但是也早已不似当年在辽东时一旦问听“抢西边”的消息就人人踊跃,奋勇向前。富贵荣华的日子已经开始消磨他们的斗志,所以各地镇压明军和抗清义军的事情他们也更加倾向于使用绿营去做,实在不行也会抽调汉军,核心的满蒙八旗能不出动就不出动,毕竟旗人之间关系盘根错节,出动谁不出动谁都容易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这件事情在满清的权贵之中已经商议过多次,有的觉得强化少量的绿营兵无所谓,有的则觉得绿营兵同样是需要防范的对象,毕竟如金声恒、李成梁和姜镶那样的例子对满清来说伤害实在不小。
为此,双方已经辩论了多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眼见于此,顺治也只得请来了原本他还非常忌惮的郑亲王济尔哈朗来给出个意见。可是谁想到,济尔哈朗一经听完索尼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张了口就直接唾口大骂金砺,着实把大殿中的众人听了个一愣。
满清朝廷初立,很多礼仪上的事情还很粗糙,殿内都是亲贵和顺治的亲信,没有一个御史,况且济尔哈朗的身份摆在了那里,即便是身为皇帝的顺治也不好批评他叔叔有什么用词不当的问题。
一句话说尽,济尔哈朗就连听听那些亲贵和满人大臣所持的论调的兴趣也无,直接站了起来,对顺治说道:“皇上,我朝之根本乃是八旗,满军八旗最重,蒙古八旗次之,汉军八旗最次。至于绿营,不过是些用来追咬猎物的狗罢了,不能让他们饿到没有力气去追猎物,也不能让他们吃得太饱了,因为吃饱了就会对主人呲牙。”
“那群浙江的贼寇奴才是没见过,但是浑河之畔的那些浙江明军却直到今天都还回荡在奴才的脑海之中。我大清八旗虽然并不畏惧,但是蚂蚁多了还会咬死大象呢,咱们满人男丁不过四五万,汉人的男丁太多,改编绿营的话,一旦有人想学金声恒,想学李成梁,想学姜镶,届时声势一起就是遍地的烽火,只怕不光太祖、太宗这么多年的艰辛会付之东流,就连我族也很难能够幸存。”
济尔哈朗说罢了他的想法便重新落座,也不告诉顺治该怎么做,可也正是如此,顺治倒反而看济尔哈朗更加顺眼,因为当初的那个同为摄政王的多尔衮就完全不一样,不只是睡了他的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