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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不都是和人比幸福的吗?怎么她偏不?
难不成她是用挖掘别人的不辛来当作自己幸福的比较?
“如呆没有人能赢得过自己,你就会喜欢一个人下棋。”即使和心里想的不同,雷观月还是很嘴硬。
事实上,他下棋的对象除了严长风和祖母外,再无第三人。
“我爹也说过下棋要跟强者对弈。”廉欺世看到有趣的地方,眼尾忍不住往上翘,却不忘继续和他说话,“可是,如呆身为强者一直不和他人比较的话,怎么知道自己永远是强者呢?况且要是我的话,就喜欢跟和我差不多厉害的人比,太快输或太快赢都没有意思。”
“所以你也会下棋?”雷观月抓住她话里透露出的讯患。
“我在你眼中应该是不折不扣的弱者。”她耸耸肩承认。
“虽然你看起来不求上进没错,我还是不免有点好奇你到底多弱。”高傲的自尊让他拉不下脸主动提起要和她对弈的意思。
“和我爹下,大慨十盘里会赢一盘吧,很久没比,不渭楚。”而且还要是爹让她三步棋才行。
十盘赢一盘?
那是多弱?他又没同她爹下过。
雷观月伸手抹乱下到一半的棋局,很快地重新排好。
“过来。”
他指着对面,要她自己找张椅子坐下。
但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夜晚,屋子里除了他屁股下那张椅子外,充无第二张。
“哎呀,看来今天没办法让你见识我有多弱了。”廉欺世摊摊手,“况且我还得把这些书整理好,你还是自己下吧。”
雷观月不敢相信自己被这么简单的理由打发掉了。
“明天来的时候,带把椅子过来。”他倒没有要她立刻去找,或是回房去拿。
整理散书是他先下的命令,如呆她还没做完,便要她去做其他的事,也是一种从生活小事便开始累积“言而无信”的病灶。
“好。”她二话不说,笑噜噜答应。
雷观月又埋首回自己的棋局里。
“欸,这是你心上人的画像吗?”廉欺世突然问。
“什么玩意儿?”心上人?从有生以来就没有过的东西。
廉欺世慢吞吞踱了过去,将从原本夹在书页中落下的画像交给他。
看渭画中人,雷观月立刻拢眉问。“你在哪本书里找到的?”
“嗯……六仙传。”她回到书堆,执出那本书。
“竟然夹在那里……”雷观月低响。
“是谁?”
“我祖母。”
“你奶奶呀!”她立刻蹭回他背后,仔细看个渭楚。“她是个怎样的人?”
那天听到的太少了,她对这位老人好奇得紧。
“我祖母?她是个可怕的礼仪鬼婆。光是一顿饭,她就能挑出上百个出错的地方,无论是走路的姿势,说话的口气和用词,弯腰敬礼时的姿态,即使发愣都不能嘴张开开或眼神呆滞,还有很多。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从醒来就开始不断被她纠正。”雷观月出神地看着画像,虽然在他心里,这幅画像不及祖母的十分神韵,却是唯一仅有的了。
“你不喜欢她纠正你?”
“不,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你知道人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习惯不同,而造就完全不同的际遇和生命吗?她向我证明了这件事,我就是她的活例。”雷观月似乎不介意和她提起自己祖母,还越聊越起劲。
“听起来她是个严肃又认真的长者。”她的语气没有任何评论的意思。
人如呆对着打从心底尊敬的人,会自然而然垂头敛礼,但,这是个动不动就要人磕头,藉由矮化对方来加强自己存在优越感的俗世,我现在教你的是应付这种人的敬礼,不必太用心学。
雷观月回想起往事,“大部分时候,她确实是。”
“不能亲眼见到她,有些可惜。”廉欺世在他耳边,轻轻一叹。
“如呆她还在世,一定也会这么说。”他总有种祖母会和她成为忘年之交的感觉;虽然他怀疑,是因为他心底“希望”她们能相处融洽,才有这种诡异的感觉吧。
“你觉得自己和奶奶像吗?”她天外飞来一笔,问。
“我是不认为,但长风曾这么说过。”
“外貌?”她又问。
“是个性。”
“那么,我今天也算是见到你奶奶啦!”银铃般的笑声在雷观月耳边荡漾。
雷观月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