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桩冒名买官案,那个与安锦谈过一次之后便改了口不再指认苏熙的吏部主事。尽管我不想承认,但却不能再欺骗自己。
泓帝目露怜悯。“这个狱卒是谁的人,看来朕也不必多说。阿遥,你自己好好想想罢。”
初冬的黑夜,总是来得特别早。雀儿早早地替我准备了暖炉,我却还是冷,裹着被子坐在踏上一阵又一阵地发抖。
“夫人,要不要叫御医来瞧瞧?”她有些担忧。“怎么会抖成这样子?该不会是染了风寒吧?也不知陛下究竟带您去了哪儿……”
“没事。”我朝她笑笑。“雀儿,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要不我去找大人,让他回来瞧瞧?”
“别。”我摇头。“我有些累,缓缓就好。”
在雀儿的心目中,我依然是从前那个夫人,而安锦依然是从前的那个大人。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么?
雀儿终究还是通知了安锦。没过多久,安锦推门而入,带着淡淡的酒香。
“阿遥,怎么不让人点灯?”他立在门口,显然有些疑惑。
我坐在床榻上,抱着被子看他的黑色的身影。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影竟然也让我觉得陌生?
安锦找着一只火折子,点了一只宫灯。柔和的灯光把我从黑暗和追忆中唤醒,也照亮了安锦的脸庞。他看上去有些疲倦,却依然带着关切,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身边,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怎么那么冷?”他皱眉。“雀儿说你不舒服。是不是着了凉?”
我摇了摇头,把他拉过来,窝在他怀里,手指细细地摩挲着他的眉眼。
垂髫初识,总角知约,豆蔻疏离,十八结发。相识二十载,我的夫君,像清潭中浸润的一段璧玉,总是带给我宁静舒心。三岁的那块糖饼,十五岁时的青涩求爱,十八岁时别别扭扭的洞房花烛,以及后来的悲欢离合。他为我挡风遮雨,从来不离不弃。他为我失去了一切,背井离乡。
那些最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为何我们却渐行渐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早出晚归,他时常不见踪迹,我们的每一次对话,都围绕着筹谋算计;我们之间有了不能说的秘密,不再向对方坦白。——我们甚至已经很久没有亲热了。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锦哥哥。”我深呼吸,用撒娇的语气唤他。“还记得那一回,你为了让我发现秘部的暗道,居然拿了糖饼做饵。”
他轻笑了一声。“这么久的事儿,你还记得?不用这个,哪儿能把你这只胆小的馋猫引进来?”
“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一直瞒着我,不是省了很多麻烦?”
“我当时想,既然你已经发现了端倪,与其让你担忧,不如告诉你真相。”他抱我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反正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随便编个什么理由糊弄我?”
“我不想骗你,一点儿也不想。”他忽然沉默了下来。
我从他怀里出来,直起身,凝视他的眼睛。“锦哥哥,你永远不会骗我,对不对?”
他愣愣地,许久也未回答。
我执着地看着他的眼,一定要等到这个回答。
他终于低下头,喃喃道:“对不起,阿遥。我的确骗了你。”
皇舅说得没错,一切都是安锦的谋划。他知道我不忍心对云翘出手,便通过金杯这件事逼我下定决心。祭司长被抓,吏部的变故,都跟他有关。他甚至知道我会去向祭司长确认金杯的事,事先做好了安排。到最后,一举两得地逼祭司长指认云翘,试图把她逼入绝境。下一步,他甚至还会让证据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三部的视线中,彻底定了他们的罪。
我从没想过安锦的精心筹谋,会有一天用在我的身上。我终于也成了他手里的那一颗棋子,由他安排去留走向。
“是我的错。”一词一句,他像是说得很困难。“阿遥,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为什么?”我呆呆地看着他窘迫的脸庞。
“我只是担心你会手软,姜云翘留不得……”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我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些。他看上去很难过,想上前抓住我的手,却被我躲了过去。“你还是我的锦哥哥么?”
他面含痛色,眉毛揪在了一起。“听我说,阿遥,我只是为了你……”
“为了我,还是为了逼我坐上储君之位?”我站起身,后退了几步。“你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