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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算到入神处,就听见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猝然跑进来一个人,她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齐婶家的春红。
屠苏看她累得满头大汗,脸红气喘,心中惊讶,忙上前搀住她问道:“春红,你这是怎么了?”
春红举手拭着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不好了,你快去,你哥被打了!”
屠苏脑子一懵,到底还是出事了!
她尽力冷静下来劝道:“来来,你坐下喝口水,慢慢说给我听。”春红坐下,屠苏早让伙计端了茶水上来。春红也不客气,端起来咕噜噜灌进去大半碗,又喘了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屠苏听:原来关毛和关文这几日一直都在关耀族灵柩家守灵。关厚勤和陶氏也确实没功夫理会他们。但是今日关耀族下葬之后,关厚勤趁空便将村里族中有些威望的人都请到家里来,当着众人的面劝说关文回归关家,至于关文则去奉养林氏,以后两家再不相干。关文自知不好拒绝,但又不愿答应,只是虚以委蛇,假意敷衍。又说回去跟娘亲商量完毕再说。关厚勤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不好说什么。但那关毛却心直口快,看关厚勤和众人如此相逼,便大声嚷说:“当初你们要赶我们回去时,我便说,‘这次赶走了,下回可别再让我们再回来’。你们也说了,再也不要我们回来。这次可好,看我二弟有出息了却又来这招。男子汉大丈夫吐个唾沫是个钉,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这一番话当下把关厚勤惹怒了,他大声怒斥关毛不孝,又要扬手去打。众人自然好声好劝,关文也连忙劝着关毛暂时先低头认错。谁知那关毛却犯了倔性子,挑眉瞪眼的跟关厚勤对吵起来。再加上一旁有江宁友和陶氏推波助澜火上加油,于是关厚勤便大动肝火,当下便嚷着要动家法。他这一说,早有那随行的小厮竟真的把鞭子拿了过来。关厚勤不顾众人劝阻,死命狠打。关文上前苦劝,也牵连被打。十几鞭子下去,关毛还强些,那关文当时就疼昏过去。旁边的人去请了老王头来,老王头只是赤脚郎中哪治得了这种伤?陶氏便派了小厮来镇上请大夫,谁知竟半日不回。齐婶子怕耽误了伤情便让齐叔来请,春红觉得关毛两人还需要个可靠的男人来看着,便自告奋勇前来请医,谁知她走到半路,搭的牛车偏又坏了,她急得不行,干脆下车一路跑着过来。
屠苏听了,心里转了个,便已经明白这一切自是陶氏策划好的。她也不便和春红说明,又说道:“我娘身子不便,受不得惊吓,我们现在就请了郎中一起回去。其他的以后再说。”说完,她就带着关忠,租了马车,又去请了田郎中一起往关河村急急赶去。
待到了关家,四人又直冲进去,此时关毛关文早被抬进别屋休息,齐大叔和齐婶子正照料着。田郎中忙去查探伤势,他小心翼翼的撕开已成碎条的血衣,一看那背上累累的血痕,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怒道:“这是哪家的家法这么狠重?分别是逼刑的牢鞭!”屠苏听了当下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暗暗发誓,这个亏一定要得讨回来。田郎中因为要处理两人全身的伤口,女眷不便在此,屠苏只好和春红一起退将出来。
春红看她脸色不善,又深知她的脾性火爆,连忙好声劝道:“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爹如今正在气头上,你可别去找他理论。”屠苏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心中却有了另一番打算,只待将两个哥哥送回家稳定伤势后再说。
田郎中先是给两人上了伤药,又把早配好的两副药拿出来让人去煎了。嘴里只说道:“药开轻了,没料到这样重。等你们回去我再去你家罢。”
屠苏本想留田郎中在此住下,田郎中只说药材不够,自己在此也无益,不如回去了先配好药再说。屠苏只得放他回去。
屠苏又进去看了一回,关毛已经醒过来了,看到屠苏只说了一句:“你要小心他别打你。”说完又歪头昏睡过去。关文却一直没醒过来。不过呼吸却比刚才平稳了许多。
屠苏呆坐不语,心中激潮澎湃,久久难以平静。
她以为这两人只顾对掐内讧,根本顾不上对付他们一家人。她也曾想着他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看来,她却想错了。她有这个心,人家根本没那个意。这就叫树欲而静风不止,贱人犯起贱来没个头。
这两人可以时不时的出来找他们家的不自在。而且理由充分又光明正大,让人反抗不得。到底怎样做,才让他们再也算计不了自己一家?要怎样做,才能将他们撇出去,而自己又不受伤害?屠苏想一个推翻一个,一时心乱如麻,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