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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何府地形复杂,七弯八绕,以他绝世聪明的脑袋,好不容易终于找到布菲佳被囚的地点又摸了进去,两人正叙旧谈心商量下一步计划时,房门被推开了,来的是两名手持宫灯的美貌少女,他思忖着来人武功低微不必躲藏,正想着出其不意将她们放倒,怎料两人见了他不仅没有丝毫惊异,反而很有礼貌地将他们请了出去,莫问谁还生怕他们有什么阴谋,准备带着布菲佳突围而去,谁知那两人将他们引至门口,砰的一声大门关上,将二人弃之门外。
两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莫问谁捶胸顿足悲摧不已,早知布菲佳会被放出来,他何苦费了那么大力气去做这些蠢事?!
一路小雨,竟也无人卖伞,两人回到客栈,已是一身濡湿,却见那几人正杯来盏去,吃着晚饭。
绿油油的小菜和绵软喷香的米饭摆在那里,让两个饥肠辘辘的人大咽口水。
余着两副摆好的碗筷,无人动用。
侍琴捧着碗,转头看见他们,露齿一笑:“莫公子,布姑娘,吃晚饭了。”
莫问谁心中突然之间就涌起一股莫大的感动。
他也不知道这感动从何而来,也许是饿了许久之后看到的饭菜,也许是坐在那里的几个人,也许是在桌上摇曳晃动的烛光。
很久以后,他也还记得这一幕。
自己这一生吃过的佳肴不计其数,见过的场面更不知凡几,唯独这粗茶淡饭,挚友同桌,令他难以忘怀。
那是一种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依赖。
沈融阳自不必说,自己与他生死相交,他们之间早已无需言谢,侍琴更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而陆廷霄,仅凭他与沈融阳的交情,便足矣……坐在桌旁的那三人,俱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生于巨富之家,又是独子,自小受尽万千宠爱,不知珍惜为何物,也曾年少轻狂,骄纵任性,却在认识了沈融阳之后改变许多,虽也还常年闯荡江湖,徒累家中老父老母忧心,但已不似早年那般毫无顾忌,肆意妄为。
“再不过来,饭菜便要凉了。”沈融阳抬头瞟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眉眼温润平和,隐隐带着笑意。
另外一人,却夹起菜,放在他碗中,那不经意的举止,带着一丝暖意,融化了浑身的冰冷。
身旁布菲佳也抓着他的袖子晃了晃,生怕他魔怔了。
莫问谁眨眨眼睛,忽而看到抓着自己袖子的小手,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该成个家了,免得家中双亲日夜叨念不休。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他蓦地笑了起来。
所有人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他。
耶律思齐撞撞跌跌地回到家中,横冲直撞,闯入父亲书房,不待对方发作,他扶着门棂,气喘吁吁,吐出一句:“我,可曾有位大哥?”
耶律宗盛压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怔了半晌,挥手让惴惴不安的下人出去,寻了身后的椅子坐下,又对耶律思齐指了指房门。“关门,坐下。”
待儿子坐定,他也调匀了气息,淡淡道:“你从哪听来的流言蜚语?”
耶律思齐在回来的路上,也曾设想了父亲的种种反应,却料不到他是这样平静,平静到让他愤怒。
“甭管谁说的,我是不是真的有位大哥流落在外?”
“没有。”耶律宗盛冷冷道,嘴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眉宇绷紧。
看着父亲这副模样,耶律思齐突然想起在府衙时,那俊美风流的青衣人给他们下了药,他口中那位自己的大哥,也是这样抿着唇不说话,带着一丝隐忍,如出一辙。
见他没说话,耶律宗盛皱了皱眉,续道:“你不要听些胡言乱语,这次私自出府的事情,我还没与你算账……”
耶律思齐腾地一声站起来,盯着他,一字一句:“耶耶,你就告诉我实话罢,我那大哥,是不是双腿皆废了?”
耶律宗盛一震,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按着茶几的手微微颤动。
“耶耶?”耶律思齐走前一步,声音急切。
耶律宗盛没有说话,望着地板的目光似乎陷入了回忆,胶着着移不开,久久,方长叹一声:“他没死?你见到他了?他想要什么?财帛吗?”
见父亲终于承认,耶律思齐还没来得及激动,又听见后面半句,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没死,他走了,他什么也没要,他甚至不肯承认自己是我大哥。”
耶律宗盛有些不信,摇摇头:“你少涉世事,莫要被人骗了,当年他被弃时,身上有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