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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晚买的宅子在云州城南的杏花巷里,因为有一户人家在庭院种了许多桃杏,开花的时候蔚如云霞,红云一片,引得家家仿效,故称杏花巷。
宅子不算很大,白墙青瓦,两扇紫漆木门,嵌著一对蝴蝶青铜门环,石阶缝隙中长著几从绣墩草,庭院里铺著古朴的武康石。左侧十几株桃李杏树交错成林,右侧种著一株苍松,树下一块光滑石台,墙边一片萱草,几从蕙兰,青翠古雅,令人忘忧。
沿庭径走上三级石阶,是两层精致小楼,四面开窗。屋後一间浴室,一口深井,几株海棠,两从芭蕉。
白惜晚卧室在一楼左侧厢房,开窗正好对著一丛芭蕉,墙角青苔幽幽,绿意可人。
早先定好的床榻桌椅书橱一应家具摆设已经送来,今晚就可以住在这里。今後就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了。
睡了一晚,白惜晚醒来时还是有些恍惚,看著陌生的房间,想著家到底是什麽。
到屋後搅动辘轳将水打起,井水顺著竹笕穿过墙壁流进大锅中,点燃炉灶,坐在小凳上等著水热。
沐浴之後一身舒爽。走到庭中,惬意的躺在石台上,将一头长发散开,阳光透过松枝洒到发上,泛起鸦羽般的光泽。翻身侧卧,闭上眼睛渐渐又睡著了。
几天後,南宫醉终於来了。
白惜晚拿出早准备好的洛桑酒,两人在庭院中摆了一张榻,榻上放一小桌,摆上酒盏。院中此时并无花开,南宫醉道:“你这院里差了几盆菊花。秋天品酒赏花乃是一大乐事。”
白惜晚笑道:“明日我就买几盆回来,现在才七月末,离菊花开还有两月。”
南宫醉抿了一口酒,半卧在榻上,眯上眼睛,轻声道:“一直这样多好……”
白惜晚默默喝著酒,什麽都不敢想。
八月中秋,两人在院中赏月喝酒。半醉半醒时,南宫醉端著酒杯,仰头看著一轮明月高挂,双眼朦胧,突然念了一句:“此生此夜不长久,明年明月何处看。”
白惜晚默然不语。
九月重阳,白惜晚将几盆菊花摆在榻边,两人依旧在庭中喝著桑落酒。只闻酒浓花香,一派秋风雅意。
☆、第二十八章 断肠何必更斜阳
花枯叶落飘零秋,雪融花开又一年。
白惜晚再也没有提起过白垣之。有一次南宫醉很晚才从青州赶过来,进门看见白惜晚一个人坐在庭院里,默默喝著酒,月光凄冷,眼神冰凉。
五月初九,南宫醉生辰,白惜晚寻了一块红玉,雕了一朵牡丹送给他。南宫醉笑得两眼弯弯。
七月初七,白惜晚坐在桐雨楼中,琴声婉转,歌声动人。
青陵唱完一曲,他仍愣愣的若有所思。
七月初五到了无春城。七月初六白垣之夜宿桐雨楼。七月初七,他不会来。
片刻,抬起头对青陵道:“你抚琴,我来唱一遍。”
弦音悠悠而起,缓缓唱到:“梦觉纱窗晓。残灯暗然空照。因思人事苦萦牵,离愁别恨,无限何时了……怜深定是心肠小。往事成烦恼。一生惆怅情多少……月不长圆,春色易为老。”
唱罢苦笑一声,又念道:“一生惆怅情多少。月不长圆,春色易为老。”
青陵垂眸不语。白惜晚走到他面前,握起一只手放在唇边,柔声道:“今晚陪我可好?”
眼底划过一丝惊讶,青陵温顺的点了点头。
香暖阁内,锦罗帐里,雨润云温。
青陵嫣红的唇边溢出低低呻吟,白惜晚拥住他细细轻吻,下身顶撞由缓渐急。带著冷香的喘息吐在耳边,青陵双眼蒙雾,脸上泛起潮红,扭腰迎合。
吻著青陵的唇,觉得那里仿若还留著白垣之的气息,闻著青陵身上的味道,觉得熟悉的草木香味依稀还在。
起白垣之昨夜在这里做著同样的事,心底止不住涌起暴虐的疯狂。一次次浅抽深插,一遍遍顶到青陵体内深入,不是为追逐欲死的欢愉,倒像在苦苦寻觅著什麽,每一下都用尽全力,每一回都抵到最深。
青陵破碎的呻吟染上几分苦楚,眼角有些湿润。白惜晚细细舔掉滴下的泪水,渐渐冷静下来,回忆著体内那处敏感之地,缓了动作,轻磨慢顶,一路柔风细雨,直陪到蜜尽蕊败,雨散云收。
青陵软软的躺在一旁,白惜晚轻轻揽住他,柔声问道:“痛吗?我第一次做,是不是做得不好?”
青陵对风月之事早习以为常,此时竟觉得有些羞怯,咬了唇不肯说话。白惜晚将头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