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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看着乔子隐急红的脸,南宫绝心头一松,伸手便在他的额头赏了个暴粟,这小子,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爷,您不急,子隐可急死了,您倒是去找找窦皇后,兴许她能有办法,怎么说她也是您的亲生母亲啊!”如果真相如卓太医临死之前所说,那么,兴许窦皇后还是记挂着南宫绝的。
他知道南宫绝与窦皇后一向不和,但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窦皇后还能有一线希望救南宫绝于水生火热之中了。
乔子隐一咬牙,明知道这话说出来南宫绝会不高兴,却还是说了。
果然,南宫绝的眉心微微一拧,‘啪’的一声,放下了手中刚刚批阅好的关于户部的奏折。
最近国库空虚,许多支出都安在了无关紧要的位置,再加上她回京后,刘浅一直未曾露过面,便证明,有人控制了整个户部,以至于刘浅也被套在了其中。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关于刘浅,她不是有十成的把握,而是压了十成的赌注,赌他绝非目光浅短之辈。
若刘浅真的倒戈相向,她亦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深。
“爷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教训!”南宫绝起身,目光锐利的瞪了乔子隐一眼,这翻脸不认人的功夫,对于南宫绝来说,也不是第一回了。
但这一回,乔子隐的心里竟有些小小的委屈。
他咬着下唇,努力平复着胸口的怒气,暗骂南宫绝不识好夕,真正为她着想之际,她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枉他还担忧了好一段时间,处处为她打点,没想到,她一回来,便是这么报答自己的。
越是这么想,乔子隐便越是委屈的紧,这些日子为南宫绝东奔西走的那份情意似乎都变成了自己一个人在唱的独角戏。
就因为南宫绝的这一句训斥,一向坚韧的乔子隐竟红了眼眶,一股子气堵在心头,提不上来,也咽不下去,难受极了。
这在以往,是不曾有过的。
他一向知道自己在太子府的地位,南宫绝的脾气世人皆知,他怎么会如此小气的与她置气?
这样的自己,让乔子隐无措,却也烦躁。
“子隐突感身子不舒服,先下去休息了!”弓身行礼,便堵气般的欲退了下去,原本也只是耍耍小脾气,却不知,南宫绝竟没有半分挽留他的意思,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处,目光深沉幽远,似乎在思虑着什么让人捉摸不透的事。
她的心,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沉,以至于,没有人都猜透她的想法。
乔子隐叹了一口气,默默的退了下去,撩开卷珠帘隔开的外间,脚步微微一顿,原来,在帘子的这一头,早已等着一个人。
不是别人,竟是一向清风傲骨的千漓歌。
扬唇,回头看了南宫绝一眼,原来,他会向自己发脾气,是因为已有佳人在侍,他知道在南宫绝的心里,千漓歌一直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这段时间刻意的冷淡,或许为的便是换来千漓歌今日主动的投怀送抱。
不自主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淡淡的嘲讽:“千侍君是第一回来殿下的书房吧?怎的不让人通报一声,站着等人的差事可不是千侍君该做的!”
言下之意,三年了,千漓歌终于放下了自己的清高,随波遂流的对太子投怀送抱了。
若是放在以前,听人如此嘲讽,千漓歌早就挂不住脸了,今儿个却不是。
他,着了一身平常从未着过的月牙白团锦簇花袍,外披一件透明的纱,腰间束有明亮的紫珍珠腰带,一头乌发随意的搭在身后,用一条紫色的丝带轻轻的束着。
这样的装扮倒将他整个人原本隐藏的气度衬托了出来,明明是十分平凡的五官,如此拼凑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十分舒服温暖的感觉。
清风道骨中又带了一丝隐隐的魅惑。
这表皮还是以往的表面,就是不知道哪里产生了变化,以至于连乔子隐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里头越加的酸涩了。
“无妨,我不像某人,只会给殿下添堵,我今儿个是来给殿下解忧的!”勾唇一笑,千漓歌的眉眼竟微微挑了一下,一股子让人无法忽视的风情,自他的眉宇间透露了出来,越加的显得他魅惑至极。
乔子隐咬着牙轻笑着:“但愿你能!”,说罢,便绕过千漓歌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去。
一出了书房,乔子隐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头望向那仍旧灯火明亮的地方,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别人陪着南宫绝,居然会如此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