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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咬牙切齿……如何娘娘家的太子爷见着我,便是三皇叔长,三皇叔短,还说以后不当太子爷了,就去做个大将军,这没见识的,竟连太子爷还是将军谁大谁小都分不清楚!”
冯玉儿知道徒元徽这是吃起了醋,生觉他和徒元升竟是相生相克,虽是兄弟,就是百般看不惯,想想也是可笑,便道:“男孩子自小都想当英雄,老三这般的搁在眼前,他能不喜欢吗?再说了,老三这些日子在府里养病,怕是也急得慌,康安和阿奴他们时不时过去,也正好替他排解寂寞。”
“这人病好了没?”徒元徽挥挥手道:“若得差不多了,早些赶走了事,元庭都走了好几个月,若老三不能去西北,还让他回川南。”
冯玉儿笑说道:“就让他养着吧,何苦再折腾!”心下却是直摇头,她早问过太医院,说是徒元升不过是在熬日子,他这病并非在西北得出来的,听说之前在川南就曾受过重伤,只是当日仗着年轻,也没太在意,身子没养好又出去打仗,加上平日好个酒,以至于伤了元气。
“三皇叔,听说当日太上皇差点废了我父皇,准备让您当太子?”康安坐在徒元升的书房里,随口问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徒元升停下笔,咳了两声后,看看屋里自己两个儿子,还有康安以及阿奴,道:“人本来各有各责任,便像皇上无论经过多少坎坷,依旧还是当了皇上一般,任谁都无法改变他的宿命。”
“那爹您的宿命是什么?”徒元升的小儿子好奇地问。
“爹这一生只想做在冲锋陷阵、保卫疆土的军人,”徒元升苦笑了一下,结果呢,或者是生在帝王家的无奈,或便真是宿命的安排,他终究壮志难酬。
送走康安和阿奴,徒元升独自坐在书房,继续埋头书写。
阿英捧着药进得屋来,却并不说话,而是将药放在徒元升伸手可及之处,然后走到另一头,把徒元升写好的纸笺一张张收拾起来。
“三爷什么时候能写到阳平关大捷?”阿英笑着问道。
“还早呢,我这一辈子虽不长,不过参加过的大小战役不下百余次,”徒元升颇有些得意地道:“全写出来,想是能著书立说。”
“好啊,我就等着拜读了。”阿英在一旁磨起墨来。
此时徒元升心情颇好,放下了笔道:“今日我在记录当年刚到川南,和入侵的南夷作战之事,那地方瘴气密布,蛇鼠横行,我便中招差点死掉,好在命大,后来又得一当地部族长老的帮忙,用火攻之术才灭了来犯之敌,如今想来,还甚是得意。”
阿英不免一愣,想到太医曾说过,徒元升当年受过重伤,想必就是这一回,不免觉得凄凉,这般勇猛杀敌的男儿,如今是能用笔墨缅怀战场风光,着实让人心酸。
有管事这时进来,递上一封信,道:“三爷,说是十六爷从西北来的信。”
阿英上前接过,眼睛随意瞟了一下,便呈给了徒元升。
徒元升接过后,对阿英和管事道:“你们都下去吧!”然后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襄阳楼的一个不显眼的雅间里,一位白发无须的老人正自酌着酒,神态却有些心不在焉,倒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门外这时传来几声低语,随即,有人在门上敲了三下,老人放下酒杯,站起身道:“请进!”
一身青衣的徒元升走了进来,那老人见到他,赶紧上到前来,径自跪到地上行了大礼,道:“老奴见过三爷。”
徒元升弯腰扶了老人起身,冲他笑了笑,问道:“我已然丢了爵位官职,不必行此大礼,只是,陈公公伺候太上皇,竟是能出入西山行宫了?”
“不瞒三爷,老奴靠着在宫里当过副总管的薄面,从西山混出来的,”老陈子很是无奈地笑了笑,想他当年在皇宫叱咤风云,自不会料到今日竟和个过街老鼠一般,要躲躲藏藏地,靠了手上的银子,才得了来往西山的宫里人帮忙,混到了外头。
“陈公公可有何事?”徒元升顺着陈公公手势坐到了桌边椅上。
“皇上让老奴给您带个话,”陈公公努力地背了起来:“太上皇说,他被困西山多年,你们都以为他会就此吞下这口气,可太上皇却以为,上皇绝不能被儿子打败,换句话说,只要他老人家还有一口气在,便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徒元升微微笑了笑,觉得弘圣帝果然是老了,或者真在西山被关傻,已然到了如今,还做那复辟的美梦。
“请三爷俯耳过来!”陈公公躬身道。
待陈公公在徒元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