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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平平安安十分圆满的奔到了一个旮旯墙根下停住了脚,并排坐在地上欢欢喜喜的啃包子。
啃着啃着,云非白忽然轻声笑起来。
我包了一口包子馅儿在嘴里,望向他。
他道:“想不到你竟还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我默默的思考这孩子气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气质,思考良久,未果,于是默默无语。
这厢云非白却忽然幽幽道:“阿离,你知道么,我总觉得我们像是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很久很久之前,也许是上辈子,也许是上上辈子。”
他望着我笑了一笑,又道:“我最近老是做同一个梦,梦里面一个女孩子趴在一条河岸边,我从桥上走,她望着我盈盈的笑,那笑容和你一模一样。”
我心中像是有某种东西突然动了下,像破弦的琴,被手指头轻轻拨动,弹掉蒙在上面的灰尘,噶的一声,似有东西出来,却又嘎然而止。
至于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又思考良久,当然,仍然无果,想了想,于是便道:“也许这就是缘罢。”
“缘?”云非白似笑非笑,“哦,那阿离说说什么叫缘?”
缘,妙不可言。
这是我外祖的话。话到这里,便不得不再提提我的外祖。其实,我的外祖不仅仅是个神医,他还是个文学家,他活着的岁月里每天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并且在晚年的时候写了一本回忆录《追忆我的草样年华》。
文章里有一段他和外祖母在烟花三月,杨柳青青的扬州城里一个公用茅厕边邂逅的故事,外祖对缘分的注解是这样的:缘分就是茫茫人海中,我遇到你,不早不晚,你看见我,我看见你,你隔着攒动的人头和一张长满麻子的大饼脸,冲我羞涩一笑,我心里瞬间开满一片油菜花,从此不可自拔的美妙过程。
很显然,我的外祖是个很有文采的优秀文学家。
作为他的外孙女,按照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历史基本原则,我自然是得更有文采些。
于是我在心里斟酌了下用词,望着他深情款款正欲引经据典,先来一句“莺莺张生会西厢”,再来一句“八戒到了高老庄”忽听一声高呼:“他们朝那边跑了,快追!”
正是包子店那胖老板。
云非白一把拉起我,揽住我往墙上贴去。
然后便见一群人呼啦啦从旁边跑过。胖老板跑在最后,许是跑的太过聚精会神心无旁骛,脚下忽然一崴,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在地上滚了一滚,又一骨碌爬起来,拍拍屁股,气急败坏叫嚷:“等捉住你们,我一定拿包子撑死你们!”
这个执着而热心滚滚的老板哟。
我望着他一瘸一拐走远的身影,不甚善良的笑出了声,云非白也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声音就低了下去。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不同寻常的原因在于,云非白扣着我的腰,而我贴在他的胸上。回眼望去,便瞧见云非白正目光灼灼将我望着。
我面上顿时一热。
他轻轻唤我:“阿离。”声音里带了丝旖旎。
我应道:“嗯。”
便见他低下头,将脸慢慢靠过来,俯脸触上了我的唇,我手上啃了一半的半个包子“啪”掉地上了。
他舌滑入我口中,慢慢逗弄,吮吸,我下意识抱上他的背慢慢回应。一番口舌纠缠,我脚渐渐发软,他扣住我腰,将我放开,眼里蒙了一层水润雾气,又将我往怀里搂住,俯在我耳边,声音暗哑道:“阿离,嫁给我好不好?”
我迷迷糊糊道:“好。”
他低声一笑,将我往怀里又搂了搂,道:“我明天便去提亲。”
如此良辰美景,你侬我侬,孰料我尚未答话,肚子便先应了声,咕噜一声,大煞风景,十分叫人心酸。
云非白忍不住笑起来,将我松开,道:“是不是还饿着?”
我一张老脸发烫。
他握了握我的手,道:“等着我。”
我忙忙扯出他,瞪大眼:“你、你、你也要去偷包子么?”
他忍俊不禁,指了指腰间的玉佩:“我拿这个去换。”
果然是第一钱庄的当家公子,果然有一颗敢于烧钱的心。本老女作为一个旁观者,甚觉心疼,于是忍不住道:“这个,太、太不划算了罢。”
他轻轻一笑,没做声,只望着我柔声道:“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
我一直觉得这是一句极悲凉的话,就像我想等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