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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喝的多了,看着庄坚走过来的身影有些模糊不清。他走到了我们这里,万老板给他介绍了我们,他乖巧地一一打过招呼,然后朝我递了一个空杯子,道:“吴邪,谢谢你的银费士。”
我摆了摆手,道:“也谢谢你的红高粱,唱得真好。”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然后道:“吴邪,我以为全了你的念想你会好过些,可是你好像更不开心了。”
我笑出声来,对他说:“我这是喜极而泣!”
他也笑了。
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你可别瞎喊,得叫他吴邪哥哥。”庄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吴邪顶多大我一两岁。”
胖子乐了,说:“你别被他那天真无邪小模样给唬住了,他可比你大好几岁呢!”
我晕呼呼地踹了胖子一脚:“你他娘的还更老!”我又对庄坚道:“庄坚,不能叫他王哥,得叫胖叔叔!”说完就对庄坚挤眉弄眼,庄坚非常配合的喊了胖子一声:“胖叔叔!”胖子气结,直说我们是狼狈为奸。
小花和黑眼镜也在那儿乐,闷油瓶依然闷着,坐在椅子上不厌其烦地晃着老式杯,杯里的伏特加喝了又倒。
我们又侃了好一会儿,后来的事我都醉得记不太清了,只是庄坚最后跟我说的话,我还没忘。
临走的时候,他凑到我旁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吴邪,你到底几岁啊?”
我豪气地一拍胸脯,道:“哥哥我马上就要奔三啦!男人的黄金时期。”然后就潇洒地转身走了,留下他刚上大学的小伙子在风中凌乱。
我们打车回了四合院,天太晚了,小花黑眼镜胖子都就留在了四合院里。
我记得是闷油瓶把我们三个醉鬼一一扶进了房里。
我吐了一回,闷油瓶帮我拍着背,直到我吐的只剩胃酸了,他递了杯水给我漱口,然后把我放回了床上。
我头晕的厉害,只感觉脸上有凉凉的触感,伸手一抓,抓到了他的手。他想把手抽回来,但是我牢牢的拽着不放。
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小哥,你别走……”
闷油瓶反握住我的手,轻声说了句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抓着他的力道渐渐松了,他把我的手放回被子里,掖好被角,然后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了。
我在床上睡死了。还做了梦。
我梦见闷油瓶背着黑金古刀,站在我守了七个晚上的桂花树下面。
他面朝我的房间,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紧闭的门和窗。
他漆黑的眼眸里有一抹化不开的悲伤,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显得很单薄,很孤独。
他转身走向了大门,一步一步离我越来越远。随着木门关上的声响,一切恢复了平常,空荡荡的院落里没了他的身影。
我噌地一下子坐起来,额头上还冒了不少汗珠。
麻利地下了床,走向窗边,掀开了帘子,院里的桂花树静静立着,不同的是,以往守在树下抽烟的人今晚偷懒了。
我打开了窗户,看了眼表,凌晨四点多。院里的蝉鸣已经没有前段时间响了,此刻外面最大的声音是胖子房里传出的鼾声。
我拍了拍有些疼痛的脑袋,宿醉太他娘的难受了。
对着窗子吹了会儿风,视线落到了闷油瓶的房间里。门前的藤蔓他好像是喜欢。我记得和他刚进这个院子里的时候,他就盯着这些藤蔓看。
想起他,就又想起了那个梦。心里咯噔一声,看着桂花树下空空的地面。
我在那儿守了一星期,闷油瓶一直没走。这次我旷工了,他……还在吗?
我很想马上就踹开他的房门确认,可是又害怕。怕他真的不见了,我要怎么办。
想到这里,脑袋瓜子又是一阵痛,我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想着昨晚醉酒的情形,闷油瓶好像跟我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呢?我记得我拉着他叫他别走,后来呢?
他说的是……
“吴邪,我不想走。”
“可事情没做完。”
“我必须离开。”
“吴邪……别跟来。”
脑海里顿时回想起了他说的话,我一下子乱了心神,关上窗子,走到了门前,猛的推开门。
腿上好像灌了铅一样,迈不出门去。
我看着闷油瓶关着的房门,他已经走了,我出去又能怎么样?难道去找他吗?就算破译了金片上抄下来的字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