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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
聂小香甜笑道:“只要凌相公不嫌脏,就在这多住几天好了。”
“不。”凌干青道:“在下住到楼下去的好,有什么风吹草动,有在下在,姑娘就不用怕了。”
聂小香已经在他说话之时,抢着下楼去了,娇声说道:“下人住的地方,凌相公怎么能住?”
娇美的声音,自楼梯中间传了上来。
凌干青追到楼梯,攒着眉道:“聂姑娘,这……不成?”
聂小香已经到下楼下,娇笑道:“时间不早了啦!凌相公早些安歇吧!”
姑娘家已经走了,小楼上余香犹存!
凌干青心中暗自忖道:“自己留在楼上也好,那妖女方才偷袭没有得逞,说不定还会再来。”
这就一口吹熄灯火,依然回到椅子上坐下,觉得用些口渴,伸手取过茶碗,喝了两口,坐了一阵,忽然感到微有倦意,就起身往内室走去。
里面一间,地方较小,除了一张床,只有一张梨花木书桌,和一把椅子,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床上挂下轻罗锦帐,铺了软软的绣褥、一个绣枕、一条鸳被。
书桌上放了菱镜宫粉、胭脂、黛笔等姑娘家用的东西,权充妆奁。
跨进内室,幽香更是沁人!
凌干青感到倦意更浓,和衣在床上躺下。
床是姑娘家睡过的床,枕是姑娘家睡过的枕,一阵阵的脂粉幽香,沁人心脾,薰得他心头一阵朦胧,好像是睡熟了。
渐渐好象进入梦乡,仿佛觉得身边多了一个人,从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更浓,闻得会使人心头飘荡。
他听到淅沥细雨之声,也听到婉转杜鹃娇啼,他一个人却似乘风破浪,也有些像驰骋在草原之上,这是多么奇妙的梦境!
夜很静,梦也很美!春眠不觉晓,等他醒来,头还有些昏昏的,但天色已经大亮!
不!红日已高三丈透,酒痕狼藉玉钩斜!
衣香缤纷,衾枕犹温,昨夜梦境历历在目,凌干青蓦然一惊,急忙翻身坐起,这一坐起,他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心头更是惊骇,急忙穿好衣衫,掀被下床。
这一下,他更是惊得目瞪口呆,那果然不是梦,杜鹃啼血,殷然入目,自己竟会……
他披上长衫,急忙走出内室,并没见到聂小香,再奔下楼梯,楼下确实有一间下人住的房间,他推开房门,房中尘封已久,她说使女睡在这里,那只是美丽的谎言而已!
再走到后面,那是厨房了,也没有她的影子。
她会到哪里去了呢?他奔出前院,花树间鸟雀争喧,就是没有人影,再回上小楼,当然还是没见到她的人。
凌干青在感觉上,好似缺少了一样东西,那不是人,而是他围在腰间的青藤剑也不见了!人与剑俱杳!
凌干青这一急非同小可,他找遍了小楼每一个角落,没有就是没有。
聂小香她外表文静,温柔,谈吐不俗,人更长得如花似玉,脉脉多情,她怎么会拿自己的宝剑,不别而去?
她若是光为了窃取自己的宝剑而来,她尽可乘自己睡熟之时,悄悄取走,何用献出她最宝贵的贞操?
她究竟为了什么呢?他一时陷入困惑之境,为情苦,为失剑更急!
师父把这柄剑交给自己的时候,再三叮咛,这是他老人家唯一至交临终托付他老人家的,择人而传,要自己终身宝之,自己刚一下山,就把剑丢了。
这如何对得起师父,对得起把这剑托付给师父的天壤一剑?
仔细想来,聂小香的来历,也大有可疑。
她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在这里?莫非就是为自己来的?她住到小楼来,莫非就是等候自己?
她,莫非是柳凤娇一夥的?知道自己下山了,必然会回来,祭拜爹的坟,因此要她在这里等候自己,故意用箫声把自己引来,但她又为什么在柳凤娇用霸道毒针偷袭自己的时候,又悄悄告诉自己呢?
她如果不是柳凤娇—伙的,她又为什么要取走自己的宝剑?
武林中人,莫不喜爱名剑,莫非她对自己这柄剑爱不忍释,逐起了贪念,在取剑之时,又觉得这样把剑取走,太对不起自己了,所以用她最宝贵的贞操来换取自己的宝剑!
聂小香,你这是何苦?
他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通聂小香这样作法,究竟目的何在?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她的人,找到自己的剑!
他心中盘算着,找人、找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