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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
“去年翻修东院,扯来扯去的。”
高容笑笑:“阿星哥一直夸你记性好。”
少爷又要下什么套?
“上次水灾赈济你也跟过,那本账该记得,背给我听听。”
“阿容少爷,多的话我不敢说,但阿宝少爷经手的账,不会有大的出入。”
“那就说还是有点出入。”高容笑得更无害,“今年水灾没有上次汹,可族长领赈济时却哭天谢地,我稀奇就多问了两句,才晓得这次给的居然是以前的双份还多。这样算来上次还发下去了三成,这个出入确实不大。”
听高容夹枪带棒,管家心一横:“我可以跟族长对质,上次赈济的斤头没少给。”
“对。加上泥巴霉粮,还给多了。”
“阿容少爷,其实土司心里都明白,但这个事不好管,每年都多拨粮,就防了中间损耗。”
“好大的耗子,吃下那么多,难为你们还要自己贴钱买霉粮凑斤头,”
高容为人温和不刻薄,今天却话赶话步步紧逼。管家苦笑:“阿容少爷既然考我,那我就捡些不会记错的给少爷解解闷。”
每年金沧的收入,大头在马帮和药材。阿宣少爷负责收购和兑卖药材,手上流过的银子漏一点就够灾民吃一年,而最好最贵的药材却总是先驮去老夫人后家。阿宝少爷掌握的赈济,一半孝敬土司夫人后家、剩下的再给二夫人杨氏后家掺和点,能留三成已是大功德。
管家絮絮叨叨背完,见高容嘴角泄露的惊讶,暗叹这少爷毕竟还是娃娃,没学会官家的掩饰和冷面。
许久,高容才回过神,阿公家(即外公)贪心得让他难堪,根结在最敬爱的阿嫫那儿,如何查?
想起土司派任务时的话,“阿容,做决断前要多问管家”,还硬是问晚了,怪不得最近大嫂二嫂都嘴角抽筋干笑不笑。将来自己当土司,得面对多大的烂摊子……他打个寒噤,不敢深想。
郁闷之极头大之极,他干脆打马出门。在校场外跑了两圈,实在不好意思去面对木俪,接手赈济之初木俪那些含含糊糊的提醒,他到现在才领会。木俪曾取笑他还没长醒,果然,硬是娃娃气,没有谋定就乱动,迟早惹出事。
正谋着干脆去桑园,却见阿铭跑过来,于是下马等在树后。
“阿铭哥!”
不管多少次,阿铭听到这声“阿铭哥”总会闪下神,他定了定气息,行个礼笑道:“难为你现在来了,我还谋着等下进城去。”
“么些人又惹事?”
“他们武功高基础好,阵型什么的一点就通。只是阿俪少爷还不满意。”
高容暗暗咬唇,阿铭千好万好就这点不好,什么事要拐几个弯,绝不会痛痛快快给个直道话。木俪有几天没回高府了,武功方面阿铭已露了家底,看来么些人的不满只能针对军爷,难道嫌军爷藏私摆的阵型太简单?
“阿铭哥,我说过对他们不用藏私。像待民家人一样待他们,有个跟我们一样强的后盾,土司才放心。”
阿铭点头:“我不敢藏私,军爷们也晓得分寸。”
高容明白了:“可是木俪拉拢了几个军爷?但我看那些军爷的才能比阿铭哥你差远了,木俪会舍好求次?”
阿铭低头行个礼感谢他的夸奖,压低声音说:“他们想让军爷做中介,联系些——”
阿铭话音未完,高容已明白了,笑道:“么些人想买火器?从中原进东西必走金沧,拉拢军爷有何用,能瞒过我?”
阿铭笑笑往草场走。
高容也跟过去,见阿铭半天不开腔,他皱眉:“难道他买火器是防我们?”
“依阿容少爷之见,大理剑法哪家最强?”
“段氏剑法独步云南。”
“那为何段氏敌不过沐公?”
高容顺着阿铭的话头想了想,迟疑开口:“你是说,剑术再好也敌不过火器?”
“剑术再好只能保自身,真到行军打仗,远距离杀伤还是火器强。”
高容安慰地拍拍阿铭:“我们是装备马帮又不打仗。”
阿铭暗暗叹气。阿星土司忙着保命过一日算一日,阿宝、阿宣少爷又只顾敛财,高容虽明事理却痴迷剑术只信功夫,这金沧土司位,高家还能坐多久?
“阿铭哥,既然木家买火器,我们也买,要最好的。”
阿铭点头,看着眼前这个快有自己高的娃娃,心就软了,不说自己是金沧人,就因了这娃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