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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彬州同乡,我们姐弟冒失上门,是想请驸马爷救济些银两。”
侍卫吼呵沈妍姐弟,要驱赶他们,被沈承荣阻拦,责骂了他们几句。众人的目光在沈承荣和沈妍姐弟身上游移,满含猜忌惊诧,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声。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文士近前,说:“驸马爷德高望重,颇有清名,既然他们是驸马爷的同乡,又是同姓,驸马爷焉有不周济之理?”
“钱兄言之有理,助人如救己,不是同乡,本宫也会救济。”沈承荣扫了中年文士一眼,转向沈妍姐弟,“你们也进府吧!本宫让人安顿你们。”
“多谢驸马爷美意,我们姐弟是卑贱之躯,不敢踏入尊贵之地,我们就在大门口等候救济吧!”沈妍的小脸上笑容灿烂,象一朵仲秋时节初绽的雏菊。
声讨沈承荣,出一口恶气,不只要斗智斗勇,还要比心理素质。前世的沈妍活了二十八岁,与沈承荣同龄,无论智谋机勇还是心理素质,都不逊于沈承荣。
中年文士仔细端详沈妍姐弟,目光别有意味,“在下钱益,祖籍永州,彬州和永州相隔千里,却同属西南省,我跟你们也算是同乡了。”
钱益提到“永州”二字,故意加重了语气,沈妍心里不由一颤。汪氏家族祖籍永州,虽说被削爵抄家、强谴原籍,也是永州的大户。钱益是永州人,一定知道汪家,那么他对汪仪凤和沈承荣的故事就不陌生了。沈妍恨沈承荣,却不想把这件事闹大,若沈承荣获罪,她和沈蕴做为沈承荣的儿女至亲,也讨不到好。
“我和弟弟都年幼无知,没听说过永州。”沈妍干笑几声,把头转向一边。
沈承荣松了一口气,“诸位府里请,你们姐弟稍等,本宫自有安排。”
沈妍刚要说话,驸马府的正门打开了,人吼马嘶从府内传来,一匹快马飞奔而出。门口的人群霎时混乱,众人慌忙向周围躲避,沈妍姐弟身小力弱,慌乱之中,都被挤倒了。钱益挡住涌过来的人,把沈妍姐弟拉起来,推出人群。
一匹高大的黑马扬蹄长嘶,驰骋奔出,一阵劲风扫过人群,顿时惊呼尖叫连连。白衣少年站在马背上,双手紧握疆绳,洒下几声清朗傲笑。他衫袂猎猎,黑发扬扬,暮春丽阳下,一道黑白分明的盛景映入眼帘,震颤心间。
少年策马扬鞭,在驸马府门前的街道上恣意奔腾,风发的意气如青丝飘扬纷飞。他骑术极高,马飞弛一路,并没有踢伤人,因人群混乱、互相拥挤碰撞而受伤的人却不在少数。黑马一路奔来,行人的惊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驸马府门口的人刚缓了一口气,那一人一马又飞奔而归,直入驸马府。一路奔跑,少年沉浸在我行我素的孤高中,从始至终,也没看众人一眼。
一个小厮跑过来,结结巴巴说:“驸、驸马爷,有、有路人受伤,他们……”
沈承荣紧紧皱眉,高声吩咐:“去帐房领银子,加倍赔偿,少生事端。”
人群安静下来,沈妍缓过神来,连声询问沈蕴有没有受伤受惊。沈蕴没回答沈妍的问题,他双眼放光,仰着小脑袋向驸马府内张望。
钱益冲沈承荣抱拳,以奉迎的语气说:“慧宁公主的养子真是少年英雄,小小年纪就被皇上封为郡公,这份恩宠也是驸马爷的荣光呀!”
沈承荣笑容勉强,随意应付了几句,见小厮抬出一筐钱,他叫来管事吩咐一番。陆续有路人互相搀扶,唉声叹气来驸马府讨公道,这些银钱也派上了用场。
原来这当街纵马的少年是慧宁公主的养子,又有封号加身,难怪小小年纪就这么轻狂乖张,根本不把沈承荣放在眼里。沈妍心中酸楚,很不平衡,却又觉得解气。沈承荣在他们面前很威风,在慧宁公主眼里,也就是一条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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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杀心
沈妍见沈承荣要进府,忙拉沈蕴追上去,脸上堆起揶揄的笑容,说:“驸马爷,想必这筐银钱也有周济我们姐弟的份额,小女多谢驸马爷。”
沈承荣面色阴沉,仍强作笑脸,“有,你去拿。”
两小厮将一筐钱抬到沈承荣面前,沈妍见筐里只有铜钱,没有银子,眉头微微皱起。这时空通行的货币是铜钱、银子和金子,大额则用银票。一两金子等于十两银子,而根据时价,一两银子至少折合一吊钱,也就是一千文铜钱。这筐钱看上去沉甸甸的,也就是有几十吊,用来打发穷人正好,出数。
这一世的沈妍是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的柴禾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