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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眼神似曾相识,和自家皇弟逼婚的时候一模一样。
而且,好奇而已,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元梓筠无奈地看着这“美貌”的书生走远,早知道就不招惹他了。纯属好奇皇弟给自己指婚指的谁,可是直觉告诉她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坑,深不见底的坑。
在元梓筠走神的一瞬间,空中突然掠过一个黑影,墨从安早已被那黑衣人推进不远处人家洗衣服的池塘里,虽然是冬日,上面结着一层薄冰,但怎么也承受不住墨从安的重量。
吧嗒一声,他沉到了冰冷的水中,刺骨的寒气沁入每一个毛孔。
“救不救?”
元梓筠理所应当地说,“当然不救。”
可是她再仔细看,那书生似乎是真的不会游泳,挣扎着挣扎着似乎就没了动静。湖水上冒着泡儿,该不会闹出人命吧。她偏过头想让小桃救他,没想到那小妮子已经没影了。
又去杀人了。
元梓筠本来无所谓的神色变得不确定起来,无奈地脱下披风拿下了鞭子,一边朝那池塘飞去,一边心里想道:“我救你那是看在你是朝廷命官的份上。”
冰冷的湖水一触及皮肤就让她打了个寒颤,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了那白色的身影,她朝那游去,一把搂过那人,从水中越出,脚尖在水面上一个轻点,将怀中搂着的人带到了岸边。
墨从安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身上完完全全地湿透了,元梓筠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冰冷的湖水渗透进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极了,脸庞不停地往下滴水。
“又装?”元梓筠可还记得上次他装醉竟然把她都骗过去了。
她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心里想着把他就丢在这儿算了。元梓筠假装自己已经离开,可是没有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她倏忽有些不安。
不对啊。她又退了回来。虽然自己和墨从安并没有婚约,但是上次在朝堂之上提过,那他要是死了,自己岂不是又被说是命硬。
所以不能见死不救!否则自己这天煞孤星四个字恐怕从此就要挂在自己脑门上了。
元梓筠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回过身走到墨从安身旁踢了他两脚,见他没有反应,她蹲下身来探他的鼻息,落在脸庞边的一缕碎发滴着冰冷的池水啪嗒落在墨从安鼻梁上。
元梓筠的手指察觉到温热的气息,尚未反应过来,一截水柱喷到了她的眼睛上。
待水流停止,她睁开眼才发觉是从墨从安的口中吐出来的,约莫是在那池中喝的。始作俑者睁着眼一脸无辜,白净的脸庞上沾着水珠,哪有半点溺水的样子,那眼神和那日在偏殿装醉时突然醒来时一模一样。
想她堂堂长公主,谁敢把水喷到她脸上?
可惜她的鞭子落在屋头上了,否则她非要抽这人几鞭子不可。她发誓,下次再救她自己就不信元!
她满脸水珠,愤愤地起身,却倏忽听到身后人开口,“公主救了微臣,微臣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元梓筠背对着他,黑色靴子下化了一摊雪水,她冷哼了一声,“你命大得很。”
她如今是不敢信这位只是个普通书生了。
墨从安勾唇,知道元梓筠这是闹脾气了,可他的笑得那么慈悲,仿佛包容一个不懂事的孩童一般。他道:“公主这是什么话?从此以后公主就是微臣的救命恩人,微臣若不以身相许恐怕难以报答恩情。”
元梓筠回眸,眼睑低垂着,嘴角没有一丝弧度,话语仿佛划过寒雪,“你还可以当牛做马。”
墨从安从冰凉的地上坐起,浑身滴着水珠,他走到元梓筠面前,微微一笑,如同平静的湖水突然扔进了一块小石子,泛起涟漪来,“不如先以身相许再当牛做马?”
元梓筠一越飞上屋檐,回首冲他咬牙切齿道,“想娶本公主,下辈子都不可能!”
轻雪中身着红色衣袍的女孩走远,迷了仍在原地的俊美男子的眼。
回到皇宫后,元梓筠洗了个澡,身上终于没有湿哒哒的触感才舒服地躺在了椅子上。
不经意间,她的眼前划过那墨从安湿着的脸庞,连眼睫上都挂着小小的水珠,薄唇仿佛早晨沾染了几颗露珠引人采撷的花朵。他长得不像女子那般妖艳,这般姿态倒有几分禁欲。
元梓筠气愤地起身,感觉自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这种感觉让她意识到危险了,开口道,“可惜好看的皮囊下并不干净。”
元梓筠自然也是知道,这天下的男人都觉得自己不是理想的妻子,偏偏只有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