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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一股脑滚下楼梯的皮球没?我就是这么顺顺当当的滚下去的。下落的过程真没觉得疼,我记得那时刚刚三月,阳光透过楼梯间的玻璃打进来,我的脸向上的时候,阳光落进我眼里;我的头向下的时候,眼前又同瞳孔般幽冥。我是个时时游离于状态之外的人,连滚下楼梯这种事发生的时候,我都一脸茫然。滚到底下时也没觉得疼,因为我把人撞倒了,身体下自动多了个人肉坐垫。春天的阳光未必热力十足,但必然明媚灿烂。我出逃的时候鼻梁上还架着眼镜,滚下来以后鼻子上已经一松。近视的人都知道,没了眼镜的我们本能的反应是四下摸索着找眼镜。孙郴龇牙咧嘴的看我,满脸苦笑,麦麦,看到我没必要这么激动吧,连几步楼梯都来不及走。陆西连忙把我从他身上拉起来,紧张的问我,麦麦,你有没有摔到哪里?“陆西同学,你也太那个什么了吧?目前倒在地上的人是我!”我已经戴上陆西帮我找到的眼镜,推我下来的罪犯目瞪口呆之余终于想起来她造的孽,知道跑下来关心我的状况了。我灵魂回归本体,脸“腾”的一下就火辣辣的。上帝!有没有比我更丢人的了?我居然滚下来的时候撞到了孙郴,还不明就里的在他身上压了半天。走廊上全是出来放风溜达的同年级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谁谁谁,不认识也混了个眼熟。有人在远远的那头吹口哨。我尴尬的低下头,期期艾艾,对……对不起,有没有压到你哪里?说着我手忙脚乱地想检查,一想这样更不妥,只好手足无措地傻站在那里了。“没事。”孙郴笑笑,揉揉我的头发,“就你那点斤两,想压到我也不容易。”我有些茫然,下意识的抬头看他旁边的陆西。“别担心,他如果有事的话,我送他去医院。”陆西帮我把被孙郴弄乱的头发理好,微微冲我笑。他的眼睛上仿佛蒙了一层白雾,也许是太阳的反光,我即使戴着眼镜,也没能看清楚那背后的东西。我彻底傻眼了。我的朋友更夸张,嘴巴张的能塞下粉笔擦。我心理安慰了,我不是在场看上去最像先天性愚型的那个。“你没事吧?”诡异到极点的是这两位同学同时问我相同的问题。“没事没事。”救命的上课铃声及时响起,我连忙逃之夭夭。坐在位子上,我只觉得今天丢人丢到家了。老师还没有来,班上有同学对我挤眉弄眼,我在心里哀号一声,郁闷的倒在了桌子上。老天爷,你不开眼,我平常也没得罪你啊,你不至于对我这么狠吧。桌面上响起“哒哒哒”的声音。我本来不想理睬,可柏子仁死缠烂打的功夫天下一流。我只好一脸恼恨地瞪他,你干什么你!“啧啧,麦爻小姑娘哦,原来你还是很积极主动的。”柏子仁个子高,坐在椅子上肩膀还是高我一大截。我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看他。他等了一会儿我都没再多给他一个反应,老师已经走到讲台前,我翻开书本,再也不看他。一堂课阒然无语。柏子仁本来是个很爱上课讲话的人。第二节课是体育。我在座位上呆了一会儿,看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身体的重量刚落在下身,我一个踉跄,巨大的疼痛逼得我落回座位上。我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的脚踝,心里一阵慌乱,怎么会这么痛,刚才明明没多少感觉的。“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柏子仁回来拿他放在讲台底下的篮球,一手支着球,一手落在我的桌子上。我快哭了,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泪差一点就要下来,柏子仁,完了,我的脚好像动不了了。“拜托,麦爻,想逃体育课能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理由这么烂,老师想相信你都难。”我急了,手撑着桌子,勉强想站起来,结果左脚根本不能着力。“你怎么呢?”柏子仁终于把注意力从他的宝贝篮球上施舍了一点给我。“你说怎么呢?”我又急又怕,脚踝是钻心的疼,我怀疑我刚才又动到了伤处。“来,我带你去医务室去看看。”柏子仁把篮球丢给了一个男生,让他帮我们向体育老师请假。借了他一条胳膊,我单腿蹦跳式出了教室门。“算了,照你这样,到了你的右腿也残废了。”柏子仁忽然绕到我前面,作大义凛然状,“上来吧。”我久久没有反应。“嗳,听不懂中国话啊,我要你上来。”他回头朝我翻白眼。我皱眉看他,相当无奈,大哥,你要背我也得蹲下身子啊,我腿脚这状况还能跳吗?医务室的老师不在。柏子仁不耐烦等,进进出出几趟都找不到人。我的脚踝疼得我冷汗淋漓,我不好意思哭,只能死命咬着嘴唇。他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有点慌了,麦爻,你怎么呢?我努力想挤出笑容,可惜疼得厉害,笑脸是扭曲的。柏子仁脸色变了,赶紧背我去医院。我们学校很大,从校门口到高一教学楼要整整步行十分钟。我以前就算是赶着上早自习都没意识到过我们学校有这么大,那条两旁长满梧桐树的林荫道有那么长。柏子仁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