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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翊猛咳一阵,看了宁芷一眼,有些于心不忍,但仍是缓缓说道:“荒云部用了火药,只听得到一声巨响,眼见宛丘一时火光冲天。等其他人过去,看见的,只有那些”惨绝人寰,无法言说。
伏堇狠狠捶墙,喃喃自语:“怎么可以!那些蠢货,难道不知道他是”
叶子哭得更大声了,几乎要瘫倒在地,好在昭月及时扶住她。再看宁芷,已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清澈明艳的双眼,已然失神,空洞地望着远处。仍然是方才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眼眶微红,一滴眼泪也没有掉。
“这是怎么了!”一个声音打破沉寂,出现在众人眼前,是珩止。因为思念宁芷,提前从重华殿回来了!见屋里多出一人,而且是左丘翊:“怎么是你?”没时间理会他的存在,因珩止发现宁芷很不对劲,赶忙走过去。
刚扶住她的双肩,她就像力气被瞬间抽干一般,直直地往地面坠去,珩止忙拦住她的腰,揽到怀中:“阿芷,阿芷”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珩止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轻轻拥着她。
“乌桕”倚在珩止肩上,宁芷气若游丝,“他死了。”最终,一滴晶莹从她眼角缓缓溢出,带着清晰的刺痛,滑落。
乌桕,那个在平县见过的少年?说是宁家的骑奴,其实是宁芷的玩伴,珩止很清楚这一点。将宁芷拥得更紧,抚着她发凉的脊背:“哭吧,别怕。”说着,就把她横抱起来,往卧室走去,顺道吩咐已泣不成声的叶子,“送客!”
“是。”叶子点头,眼泪朦胧,根本没多余的力气了。
“你还要留多久?”昭月走到左丘翊面前,冷冷地说,“你可以走了。”
左丘翊无声离去,昭月将叶子送回房间。又走到前厅,见伏堇依然站在那里,手仍是保持捶墙的姿势,觉得奇怪,因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我也走了。”
“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伏堇突然说出这句话,使得昭月停步,他在她身后淡淡说着,“假如我不在了,你能帮我保护他们吗?”
昭月猛然转身,盯住伏堇。此时的他,又换回那张没心没肺的笑脸。心底一紧,迟疑问出一句:“什么是你不在了?”
“你可以吗?”伏堇再问,只望着昭月的眼睛。
“可以。”昭月点头。
“纵然背叛你的母亲?”
“是。”比上一句更为坚定的回答。仪妃的所作所为,她早已无法容忍。
“那就好。”伏堇漫步到她眼前,笑着抬手轻按上她的头顶。
昭月一怔,急忙闪避,却绊到
门槛,往后倒去,很快被伏堇拦腰抱住。面对他的笑脸,慌乱掰开她的手,结果让自己摔到地上。
“好心当成驴肝肺。”伏堇抛下一句,指间转着扇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天黑路滑,公主小心。不送。”
“有病!”昭月拍拍身上的灰尘,唤了守在外头的宫女,回了听月阁。
常年战祸,兵将死伤无数。本以为埋骨荒外,无缘归故土,是最为悲切之事。但今日,听闻如同亲历,死无全尸还有什么比这更为惨烈?
这一夜,宁芷伏在珩止怀中,默默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次日,撑不住一夜疲惫的宁芷,在微寒的晨风里,沉沉睡下。珩止松松酸痛的臂膀,换了身衣袍,准备前去早朝。
每日这个时候,伏堇应早该在园中演练剑术,以博取过路宫女的倾心。今日,未免太过宁静。于是,珩止去了他的房间。居然失踪了!仅余一张留书:
大势初定,甚感疲累,故远足外游,不日将归。勿念。另夜观星象,有孛星南出,乃之凶相,近日勿出辰宫之闱。切记。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终于开始了
伏堇总攻对乌桕的死反应太大有木有!!!
【嗯,果真身份成谜~~_(:3」∠)_ 】
☆、出巡
辰宫,睿德殿。早朝。
自珩止恢复后,承帝仿佛在一夕之间年轻十载,似乎又是当年的意气风发。往朝堂上望去,睿王珩止位列左侧首位,再看右边,心说:“若是宁卿肯重归朝政,那便最好不过了。”忽而眉头一皱,问从旁的尹生,“太子呢?”
“太子告病,只怕这几天都来不了了。”个中缘由,众人皆是心知肚明。
“哼,无妨。”承帝并不太在意,反正他不会是最终继位之人。顺手拿起摆在最上方的奏折,对群臣说道:“工部上的折子,朕已看过。三川至南墉的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