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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答,荡了不知道多少下,他依旧没答。
添香抓着秋千绳的右手一点点的摩挲着从袖口里褪下一块牌子,她记得在西北,他执拗的非要她戴上,一块刻有乔字的玉牌,如果这不算定情之物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还给他。
如今他已不愿意在和自己一起走,就连看她一眼都是难以忍受的厌恶,在他心里认定了她负了他,甚至是虚情假意的骗了他,只为攀上陆二爷那棵大树,如此不堪人怎么也不配保留这块玉牌了不是吗?她觉得她手指印在上面的指纹都会是玉牌的污点。
秋千还在荡着,风声很大,也很烈,发丝拍打着她的脸颊像小乔娘愤恨的巴掌,只差没骂出不要脸。
如果爱情还在,她不介意做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就算伏低做小、卑躬屈膝又何如?事实上,她真的有这么想过,只要小乔肯回头。
“都过去了吗?”她唇间溢出苦涩,涩到唇瓣在哆嗦,喃喃的自语着,“都过去了……只有我还不愿意相信。
我一直以为我能嫁给你,就在西北,无论是漫天黄沙还是雪一样亮的天气,我都能被你牵着手,一起慢慢的走下去,那时候我感到幸福……从没想过会有今天。”
她像是一个人面对空气说着,因为陆乔没有回应她,只发狠的抓着秋千绳僵直的盯着前方,当她说,从没想过会有今天的时候,他倏然扬起头,狭长的眸子酸涩的撑着看向天空,有云,一缕缕的,像女子嘴角常有的浅笑,不经意的,他泪眼模糊,顺着眼角飞出,可他宁愿相信这不过是风吹的,和旁边的女子没有一点关系。
还是不说话,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陆乔的沉默让添香的心再一次空落,握着玉牌的手攥的发狠,是,不是从没放手过,她向来不是执着的发傻的人,只除了对小乔,可还是不得不说,“小乔,我尽力了……。”
她语气喟叹,随风涌散去,夹着悲凉和淡淡的伤,也许更多的是落寞和清冷。
从今以后她又是一个人了,无需牵念无需留恋,她走,是北上还是南下,许是水路许是旱路,至此以后山高水长,相见恐无期。
不知为什么,淡然的语气却让陆乔的心又是紧紧一抽,他突然很想回头看看,看看她虚伪的脸上是在怎样的做戏?不,既然是做戏,他又何必再看,看了不过是徒增心痛罢了。
再等等,秋千飞荡,盈满风的袖子鼓吹着,露出她两只纤瘦的胳膊,如西北那样苦的日子她一直完好丰盈,到了陆家不过五天她却清减了,再等等吧,也许秋千再荡下的时候他会应她,也或许风声再劲些他就会动容。
风,除了风什么也感觉不到,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到。
那是怎样一种绝望?她忽然觉得胸腔都是空冷的,根本没了心跳。
“不过是缘尽,你又何必吝啬一字不应?”添香突然怨恨起来,从牙根到四肢,从心到指尖,她恨的快要蜷缩起身子,突然手一松,那玉牌顺着手掌滑落下去。
在零点零一秒,她脑中一片空白的不顾一切的睁开眼睛,循着玉佩看过去,此时正是秋千荡在最高点,她首先看到的是水一样激流飞掣的红绸,随即便是那玉牌直直的下坠,根本没来得及看一眼陆乔,更没看一眼似触手可及的蓝天白云,就这么傻傻的松开手去堵截。
这是本能反应,唯一沾边的动力也许是因为这是小乔给她的玉牌,是她一直认定的继续还是了断这份情的信物,她不能丢,不准破损,要亲手交换给他,就像他当初执拗的非要戴在她脖子上一样。
身姿纤秀的小乔轻轻松松的将秋千荡起,轻飘飘的高出数丈,仿佛再使那么一点劲儿就要折翻过去,添香本就有惧高的心理,当手摸到那块玉牌发现自己差不多大头朝下的姿势的时候,她惊的整个人都傻了,另一只抓着缰绳的手突然变的很无力,紧张到全身冒冷汗,脚也踏不稳,当秋千向下坠,她紧咬着唇徒然失落下去。
没有惊呼,就像随手朝着窗外丢了一张纸巾,眼前的景物在迅速的变换着,快的像各色颜料混杂的抹到了一起,甚至分不清白昼黑夜,就在她快要着地的时候她竟放松了,好像脱去了外壳的软体蜗牛,懒懒的,毫无反抗能力的任由自己摔个稀巴烂。
死了倒也不赖,反正孤身一人,不惦念谁,也无人惦念自己。
时间太短,她只想到这儿,想不到如果死不了摔残了要怎么办?可就算想到了又能怎么样,身子还是会落地,还是要承受那致命的一击。
就在她万念俱灰,确切的说是万念成空的时候腰身突然一紧,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