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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都不愿意当首辅,所以跑了?
不不不,应该不会有人像她这般没出息。
一日,傅茗渊照例前往御书房,却是头一回没看见夏笙寒在左右徘徊,心中大喜,以为今日终于不用再受煎熬,只闻辛公公道:“王爷今日请了病假。”
“病假?”疯子也会生病?
她高兴得恨不得手舞足蹈,可景帝却是一整天闷闷不乐,刚批了几份奏折就开始念叨着“小皇叔哪里去了”、“小皇叔怎么没来”。
傅茗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小皇帝的心思扭正,叹道:“慧王他是怎么疯的?”
“我也不晓得。”景帝耸耸肩,一脸惋惜道,“从我懂事起皇叔就疯了,据说是因为十多岁的时候脑袋撞到了柱子,破了一个好大的窟窿,太医没给治好,后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傅茗渊悟了悟,又想起那座寒酸到不忍直视的慧王府,“那他身边就没个王妃什么的?”
小皇帝惊异地望着她:“谁敢嫁给疯子啊。”
说的也是。
听了这番话后,傅茗渊开始琢磨起了慧王的所有行为,又想到他不知何时生了病,心中陡然间生出几分怜悯,好歹也认识了这么久,她是不是应该去看一看?
不行不行,怎么能羊入虎口。
可是不去瞧瞧又好像不太厚道?
挣扎一番之后,她最终还是去了慧王府,还没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嘿哟——嘿”的喊声,吓了一跳,连忙冲进去一看,只见院子的两头各站了一个带刀侍卫,拽着一根麻绳各自拼命地往反方向扯。严吉公公站在正中央喊着口令,而夏笙寒则是打着伞坐在假山上拍手。
傅茗渊退了出去。
一定是她走进来的方式不对。
她理好心绪,重又步进屋子,可看到的依然是方才那一幕。那两名侍卫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僵持不下:“嘿——哟!”“嚯——哈!”
“”
她她怎么就想到要来探望这个疯子呢?!
傅茗渊掉头就走,而对面的严吉瞧见了她,扬声唤道:“傅大人,你怎么来了?”
夏笙寒闻声抬眸,乐呵呵地与她挥手道:“矮子,你来啦。”
她平定下心神,不情愿地走了过去,问:“你不是生病了么?”
“对啊,我病得很重。”他点点头。
“可我一点都看不出来啊。”她颇为无奈地指了指那仍在比拼力气的两人,“这是在做什么?”
“拔河。”
“我当然知道这个叫‘拔河’!”傅茗渊再也忍不住了,急得跳起来道,“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拔河?!”
夏笙寒望了望她,似乎叹了口气:“你还真是没有情趣。”
“”
傅茗渊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向看起来较为正常的严吉,询问道:“慧王府不是没有侍卫么,难不成你们招了两个进来,就为了拔河?”
严吉摇摇头,迟疑了一会儿,才与她道:“那两个人不是慧王府的,是湘王殿下派来的。”
“湘王?”她略略吃惊。
说起来,入朝这么久,她还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的湘王殿下,唯一见到对方的机会是在之前轩辕大典,却因她身体抱恙而错开了。
“为什么湘王会派侍卫来这里?”
“湘王殿下听闻王爷生病了,就委托两个人前来照看。”严吉含糊答道。
“真是位好兄长啊。”
傅茗渊咳了咳,心知有外人在场话不能言过,但湘王的意图也太明显了。
生了病就要派侍卫来照看?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小皇帝与慧王走得近,怎么说也要派个人来看着。可那大名鼎鼎的湘王何时开始忌惮起一个疯子了?
她默默转头,看向那仍在拼命拔河的二人。
他们上辈子是干了多少坏事,这辈子才会被湘王送来这里的啊
那样英明神武的先帝,怎么就生出了个慧王呢。
她甚至惋惜地叹了口气,不经意地瞥见夏笙寒的视线落定在远方,似乎是在发呆,又似乎是在凝视着什么。
他在安静下来时显得甚是儒雅,白衣云袖,墨发紫伞,俨然一个画里走出来的人,侧脸的轮廓近乎完美,时常令她不自觉地看呆。
正是这样一个翩翩君子,在夕阳的余晖中,徐徐侧首注视着她,每一个动作都凝滞在那美好的一瞬,唇角微微一扬,声音明澈:“矮子,来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