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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昌平公主眨眼笑道,“同样封赐郡主,旻蕊姐姐就有太子,父皇也该给曦凰姐姐一个佳婿呀。”昌平公主还差半年方才及笄,这姐姐的唤着,反倒显出了几分亲昵与小女儿的娇态。
皇上先是愕然,继而哈哈大笑出声,而坐在案后本来以为没自己什么事的曦凰蓦然僵住,昌平这看似无心的一句话无疑又将她推向风口浪尖。
曦凰状似羞赧的低下头,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昌平公主的方向,那少女纯真的笑容中到底暗藏了多少的机锋?她垂眸,眼中杀气蔓延。
“我看分明是昌平妹妹自己恨嫁,还要拿别人来说事。”太子朗声而笑,适时将话头转过。
昌平粉桃香腮愈发透红,嗔怪的瞪了眼皇太子,“太子哥哥胡说,我哪里有恨嫁!”眼风却偷偷往殿中一个方向飞快飘去。
“ 嘻嘻。”年纪尚小昌平一岁的昌宁公主掩袖轻笑出声,揶揄道:“父皇,再过四个月就是昌平姐姐及笄呢,您也为她指个良婿吧。”
“是是,是父皇疏忽了。”皇上拍额,“忘记我们昌平也要及笄了,该要选个佳婿的。”
“父皇……”昌平公主打开桌上纨扇遮了脸,似无限娇羞。
“要说佳婿这殿中不正好现成有一个么。”汉王忽然开口,笑言间似有点醉意,“我看朝中青年才俊也没几个及得上安国侯的。”
又是仿佛不经意的一句话。
曦凰心中怒火蒸腾,恨极这帮皇室贵胄拿人家姻缘当作儿戏,可恨归恨,自己却无能为力,她转头去看赵宸,却见他泰然静坐,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唇上淡淡含笑,似乎已经成竹在胸。
曦凰有些疑惑,难道哥哥喜欢昌平公主,又或者……
“汉王殿下恐怕有所不知。”一直不曾说话的息国夫人突然开口,“自从先夫过世后,宸儿就在其灵位前发过誓,要为父守孝二十年,其间不娶妻,不纳妾,不进女色,这离二十年还差了足足四年。”
息国夫人的弦外音十分清楚了,即便安国侯府愿意尚公主,但人家公主等得起吗?
“没想到安国侯竟是如此至纯至孝,实在令人感佩。”皇后语声涕然,十分感动,寻常人为至亲守孝三年已经是难得,难为他名门风流才子还要为父守孝二十年。
一场不见硝烟的对阀如火如荼,不愿掺和进去的宗亲皇族只是偶尔随大流附应两声,宁愿蒙头喝酒也不愿随便开腔。
却听席间又有女子娇笑声响起,“若嫁男儿当如是,要我是昌平公主,别说四年了,十四年我也等了。”
曦凰抬头,看向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红裳女子时眼睛半眯了起来。
“娴儿,你如此夸赞安国侯倒不怕汉王吃醋么?”德妃斜目看向楚娴,似是闲话打趣,倒也将席间尴尬气氛缓解。
楚娴挑眉看向旁坐的汉王,笑意嫣然,“殿下大度的很,从来不介意我褒赞其他男子的。”说完,还不忘朝汉王眨了眨眼,追问,“汉王殿下,您说是不是?”
汉王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这话都让她说去了,他还能说什么。
“这孩子,将来也是个怕老婆的。”皇上指着汉王一通笑骂。
众人也随着皇上笑了起来,乍然瞧着这席间宾主尽欢,其乐融融。曦凰横目扫去,殿上各色笑容千姿百态,就连姐姐也委婉的浅笑着,似乎没有作笑的只有自己了,她觉得自己实在融不进这个氛围里,或许是她还不习惯戴着一副面具生活吧。
将近子夜,安国侯府的一行车辕这才回到府中,门前灯火明亮,十余个仆从正候在门口阶上。赵宸下马后走到车前将息国夫人小心扶下,旻蕊和曦凰也由侍女搀下车。
侍从在前面掌灯引路,一行人来到前厅坐下。曦凰靠在椅子上,只觉得这一晚上的宫宴比她练一天功还要吃力,整个人疲惫的像是刚打过一场硬仗。
丫鬟奉上香茶后,便带门退了出去,偌大的厅堂内只余下了侯府一门四人。
烛灯幽幽摇摆,将众人的身影投向墙幕,窗外凉风如水,透过窗隙吹动纱帘。
“曦凰,今日宫宴你觉得怎么样?”息国夫人手中握着杯子,目光看向曦凰。
曦凰将含在口中的茶缓缓咽下,这才摇头,“非常不好,我就说我不喜欢皇宫,每个人的每句话都有陷阱,听着累人。”
“不过你今日表现很好,当时皇上诏你问话时我真替你捏把汗。”赵宸此时说来轻快,可曦凰却瞧见他眉目间的疲惫,再看姐姐和母亲,也俱是有些乏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