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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叫做张方五的人,很有趣。
他见到我的第一眼就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兄台,我看你定是夜夜失眠多梦日日早起无能,我给你开个药方吧?”
搞得我登时就愣了一下。
然后他还无比真诚的望着我,补充了一句,“能治。”
让人哭笑不得。
张方五看上去绝不会超过三十岁,一身黑衣,随着走路黑色的衣衫滚动着绸缎般的波浪,让人有一种无风也飘逸的错觉。可惜他眉目生得不错却一脸顽劣,和飘逸这两个字是一点也不搭调,有种小孩扮大人的感觉。
我看着潇洒倜傥的邵易和一脸喜感的张方五突然心底有一种强烈的想笑的冲动,甚至有种压制不住的势头。
这种情况很诡异,当你在一个不可以笑的场合里发现了一个搞笑的事情后,你就很难去抑制它,虽然事后可能自己也奇怪其实一点都不好笑。
但是我现在真的感觉他们俩摆在一起好像黑白无常啊,一个每次出现必是白衣胜雪的,一个一身的黑,从头黑到脚,发带是黑的衣服是黑的鞋子是黑的……
我低着头努力闭住嘴,因为实在越看越像。
宴桌上的次序依次是邵易,我,石金湖,张方五。
主位上是空的。
“王爷近来一直忙着给明皇后置办寿礼,早些时候去了秦府,不知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此时没能在这与二位共饮,还希望钟先生和石先生能大度海涵,”邵易礼貌的解释道,“王爷确实诚意宴请二位。”
“不打紧,”我呵呵道,“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忙是应该的,应该的。”
“钟先生体谅,”邵易举起酒杯,道,“我先敬二位。”
说罢一饮而尽。
“不敢当,不敢当。”说着我也跟着喝了一杯。
“石先生……”
不等邵易说完,我就接道,“他不喝酒。”
“哦?”
“做萝仙酥果的师傅是不可以饮酒的,会影响五感,进而影响糕饼的品质。喝不得,喝不得的。”我笑着一通胡诌。
邵易点头笑道,“钟家的糕饼不愧是有口皆碑。”
其实桌上也就是我和邵易两个人在说话。一边的石金湖也根本不管我们说些什么,悠然的坐在一边置身事外,而张方五则一手撑着脑袋,一脸搞笑色彩的不知道在打量什么。
“下个月明皇后的寿宴,不知道钟先生可否帮王爷这个忙?”
“寿宴的事别的没有,只怕我们钟家人手有限,应付不了那么大的宴席。”
“这个钟先生大可放心,打下手的人手绝对充裕。”
我笑道,“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邵易笑了笑,道,“钟先生进京师这段时间,王府会按照钟记所有铺面日常营业的十倍补偿给钟家,以感谢钟先生的不吝相助。”
十倍?真大气……
“鱼怎么还没上来?”张方五突然来了一句,没头没尾。
一旁斟酒的婢女忙躬身应道,“奴婢这就去看看。”
桌上的菜不是早就齐的吗?
我看着张方五那对斜挑着的眉毛,说不出的搞笑。
邵易扫了一眼一脸吊儿郎当的张方五,又对着我温和道,“还有萝仙酥果,王爷希望可以出现在此次的寿宴之上。”
“石、先生也一起?”我差点念了石金湖出来,最近对他都是直呼大名了。
邵易看着我,笑得温和,“感谢钟先生体谅。”
也对,石金湖代表着钟澜斋的顶级招牌,怎么能不去?再说人家这十倍的补偿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给。
这时一个婢女在堂厅门边,轻声道,“邵先生,王爷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以为赎身很简单吗
第十四章
紫金相间的宝丽华服衬得他容光超群,金冠墨发映眉,一双锐目洞深无底。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绝对的气势,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锐气太盛,虽是无意却已迫人万分。
我以为这位三十多岁又不务正业的王爷应该是那样那样的。
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荣定王走进来的时候,我们几人也都站了起来。
原本不小的堂厅,荣定王一走进来整个气场都微微的变了,不知不觉的就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紧张。
邵易先开了口,“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