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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快看看他。
大刺刺往这里一站,胸脯挺起,居高临下。袁训高过宝珠,宝珠扣他一个居高临下的帽子,他赖也赖不掉。
再听听他的话,我找他,我有话对他说?
宝珠气鼓鼓:“找你说什么!”这句话更扯动得心头震动,岂止是有话说,简直是浩渺如星辰银河的话语想对你说。
可嘴头上,偏不承认。
“原来没话问我,”袁训装模作样,往旁边侧迈一步,大有你若无话,我就走开。
宝珠气结:“站住!我还没说完。”袁训停下来,嘴角噙笑,像极在得意。宝珠一气之下,上前一步,仰着脖子和他对视,气呼呼问:“我要问你,你是可怜我吗?你好了不起吗?你有问过我吗?你在外面到底做下什么?祖母给我的玉蝉,原是你的吧?”
一堆的话,袁训还没听清头一句,后面一句就已出来。袁训只听到飞珠溅玉似的嗓音,在这夏天里清凉的滚过心田。他笑着,手指按在衣领的十字盘扣上,开始解它。
宝珠惊骇:“不!”心底告诉自己要避开,可久久的思念让她软了腿脚,一步也没有动。
“别走,这里不会有人来,也别怕。”袁训好笑,亲事已定下,名正言又顺,我等得到洞房,不会在这里就起轻薄心。
而宝珠,直呆呆盯着他的手指,心中也出现答案。他戴的,是什么?
宝珠从没有这样看过男人,这样近距离的,把他尖尖的下巴,上面还闪动着日光;把他笑意盎然的眸子,又锁住无数日光;把他笔直的鼻子,上面跳跃着日光……
这些全收在眼中且发现不应该盯着时,眸光就往下看,这一看,又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和他解开的衣领,那微动的喉结……
宝珠舌干唇躁,还想着应该再低低头时,就见到那手指扯出一根红绳,上面系着一个玉蝉。玉蝉才一入眼,宝珠羞涩也忘记,正置气也忘记,小声惊呼一声:“果然是你的!”顾不上男女有别,未婚夫妻应该避嫌,一把握在手中,战战兢兢,颤颤巍巍,手指抖动,已带了哭腔:“怎么我早不知道?祖母没说是你的,”
她的玉蝉夜夜摩挲在手中,最细微的地方也记得住。和他的一样,就是那玉蝉眼睛上的一点微黑,也是一模一样的大小。
这是一刀切开的,切面光滑,两边对称。原本,两个就是一对。
难怪有他的气味,有他的感觉……
“你想勒死亲夫吗?”满含调侃的语声,提醒宝珠她正把红绳越抓越紧,而红绳可还在他的脖子上。
宝珠猛然松手,涨红脸如千斤坠般垂下头。又心头恍惚,他说什么,亲夫……这个没廉耻的,这不是在调戏人?
见不到他时,千言万语压在心头。见到他时,全都不见。宝珠以前想问的你可怜宝珠么,想告诉他宝珠不要你可怜,全都想不起来。
袁训却想了起来,他慢慢地把宝珠刚才舌尖飞快的话回忆着,微拧眉头:“你刚才说什么,我可怜你?”
以他和宝珠在灯节的经历,他不难明白宝珠这话的意思。
宝珠羞羞答答不敢抬头,轻声答:“嗯,”既然他提醒,就还是想寻找答案,低低的问:“你是……”
下面的话怎么也出不了口时,和自己想像中的见到他,盛气凌人逼问他不一样。而下巴,让轻轻地抬起来,和袁训不悦的眸光对上。
宝珠有些心虚,又骤然想到常四姑娘。她嘟起嘴儿,回来几分自如:“你在外面做下了什么?告诉你,以后再不许做!”
袁训纳闷,再就恍然大悟:“你这是寻我事情?”
“嗯,你若再敢,我就死给你看。”宝珠想,这话是二婶儿的口吻,自己什么时候学到手的。这句寻死不足以表达宝珠心情,宝珠再道:“我一辈子不理你。”再一想,这是三婶儿的原话,这个也不是宝珠的。
宝珠的话:“我可精明着呢,你休想在我眼皮子下面玩花样,如今,我可是到了京里。”袁训忍俊不禁,他认为自己从见到宝珠就没听到一句正经话。就柔声地问:“宝珠,你喜欢我吗?”
那圆润的小脸儿上,分明红唇欲吐,看唇形是一句喜欢。到小嘴儿张开,却临时舌头打卷,变成一句:“喜欢你,有什么好处?”
这正好对得上前面一句,宝珠我可精明着呢。
袁训装腔作势长叹一声:“唉,虽然我虽然我英俊点儿潇洒点儿倜傥点儿可爱点儿有实力点儿……你若要,送你了!”
这对宝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