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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会怎么样呢?
她难道能冲冠一怒,杀气腾腾?
这几十年她的丈夫对她不闻不问,从没有正眼看过她。她自心里最有数,她做了什么,她自心最虚。
她心头一寒,即刻知道原因。也即刻想到几十年他说过的几句话,南安侯夫人颤声:“你!想怎么样!”
指甲掐住榻角,就是站不起来!
南安侯冷笑:“几十年前,我对你说过!你再敢乱动一动,我就敢杀人!”他手微抬,轻得似摘下一片春花般柔和,但却是死亡的信息:“杀了!”
用的是绳子。
南安侯不愿意面对侯夫人太久,从他心里想,不是惹到他,他都不往这里来!他既然来处置这件事,就干净利落。
杖毙固然惊骇,但需时太久。南安侯要的,就是快,他处置事情一向不慢。
一把绳索,当着南安侯夫人的面,把她仅有的两个陪嫁勒死在她的面前。
南安侯夫人雪白的发丝抖动着,居然瞪着眼睛看完,还一眨不眨眼睛的对着。
她清楚的记得,南安侯几十年前当面杀害自己另两个陪嫁时,也是这般的利索,并不多费功夫。
她茫然木然,她心中会有全无办法的痛吗?
不,她不会有。
没有办法的痛,她早几十年前就有了,早存在心中,早就不陌生,用不着此时再出来现个世。
早几十年,她嫁到南安侯府,就受到无数冷遇。那个时候的她还年青,她会忍吗?她不忍!
她用的是“发泄!”
你对我不好,找太妃哭诉!
你全家对我不好,找太妃哭诉!
你对我不好,我不管你怎么想,我找人收拾你就对了,让你家里鸡犬不宁。
这样的姑娘们,怎么总是会用这一条?
而南安侯对她的,什么下药陷害,全都不用。南安侯永远是大大方方的,正大光明的,抓住“理”时就杀她的陪嫁,强迫移到偏院,管事们哭穷,说今年水灾旱灾虫灾人灾各种灾,府中人的分例银子全减下去,老侯夫妻亦不在,南安侯夫人看似最大,银子还是府中最多的。
其实呢,南安侯敢于不避南安侯夫人的打听,再是大大方方的,正大光明的,把家中田产一一分到儿子们名下,儿子们不少使用,南安侯一直在外,侯夫人又受府中供奉,多出来的钱,她一分也摸不着。
表面上看,南安侯虽夫妻不和,可我还是养你。
事实上……当事人自己知道。
南安侯夫人像小老鼠一样总想做坏事,南安侯就愈发的大方坦荡。
你处处为“发泄”,从不想想忍耐、和气、为别人着想过。
而当丈夫的,从不会跟着去“发泄”,他是青天白日下,占住道理的杀人!
你不给清静家院,我不跟着你的手段走!
论起来下药陷害等手段,南安侯还怕自己孩子们跟着学坏,他不会用。这又不是最好的手段。
这是一种发泄的手段。
陪嫁死过,南安侯夫妻艰难的对视一眼。说艰难,是南安侯随意的瞄过来一眼,而南安侯夫人看似没有看他,却在他眼光过来时,直直迎上去!
她是不服输的!
她要知道有服输这个词,就不会把自己的婚姻过成这样。
她虽不能起来反抗,却还有眼神不甘示弱。
其实有用吗?
南安侯继续冷笑,也不问她是不是不服软,把手又一招,外面又带进来侯夫人的贴身丫头,两个。
“杀!”南安侯唇边是冷冰的吐出。
又死两个丫头。
南安侯夫人这下子不敢再和他对峙,艰难地看向丫头死前不甘的眼神。
房外,又带进来两个丫头,也是侯夫人房中侍候的。这两个没有堵嘴,进来就大呼:“我们有什么错?”
南安侯慢条斯理:“一,挑唆大爷二爷与我不和,”丫头闭嘴,南安侯夫人反倒冷笑了。是的,她挑唆了,传话的也是这两个丫头。
又怎么样?
这种人作恶后,反而认为又怎么样的话,颠倒的不但是黑白,还是你自己的是非判断吧?
难道从此以后,面对自己的事,也以黑当白,认为别人全坑害你叫好?
“二,挑唆大爷二爷和二老爷不和,”丫头闭嘴。
“三,内外宅私相传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