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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来找去,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四太太就骂四老爷:“她请客那天,你不许在家,我也不在,我们出门去!”
“去哪里?”四老爷好笑:“年酒单子全是年前就定下来,舅兄家岳父家都有客人,我们不打招呼就回去?”
这对现在管家的四太太嫂嫂们来说,总是不礼貌的。而且也让她们猜测苏氏在侯府又和人生了气。
四太太怎么是受气的人,她想到她娘家人来,掌珠不在没帮忙是一重气;而掌珠敢大模大样的换人拉拢家人又是一重气;再来四太太总是吃亏的,貌似她从这个家开始,就觉得自己处处吃亏,这又是一重气;还有对侯夫人的气,对世子的气……
就是掌珠撵房里人,四太太也能有气。
她叮嘱四老爷那天不许帮忙待客,四老爷装酒醉含糊着睡下来。夫妻共枕,却各自心思。四太太心想,到那天要怎么弄件事情出来,让掌珠丢丢人才好。
而四老爷则想,到那天怎么把妻子孩子打发出去,自己再回来会会杨夫人。
杨夫人,等于风流美貌加大把的银子。
过这一个年,京里买东西的很多。四老爷总是想不明白的是,杨夫人的私货,是怎么夹带进城门,而不让人查到的?
……
转眼,就是掌珠请客的日子。四太太一早说去拜客,掌珠也不理她,巴不得她不在。四太太若是在,掌珠还怕宝珠玉珠看笑话。
以前只担心宝珠看笑话,自从玉珠定下书呆子家,没出新年就放大定,写成亲日子。掌珠想那书呆子家,眼里哪有四婶儿这样人的位置?
不见最好。
她约了宝珠早早的来,自己也就起得很早。而同时起得早的,还有另一个人,南安侯夫人。南安侯夫人对菱花镜时,见脸色熬夜是难看的,就取一点脂粉来扑。她虽然白发,也不肯平白的在脸色上让人小看了。
没有丈夫又怎么样,还不是在这府里过着日子。
正扑着,外面有人回话:“世子爷来见。”
“噗!”南安侯夫人用力掷出去脂粉,面容狰狞起来:“他还敢来见我!”拍着桌子怒道:“让他进来!”
钟恒沛走进来,见到的是南安侯夫人怒火中烧,她一字一句,恨之放骨的道:“世子!我还能见到你,真是不容易!”
从钟恒沛为世子后,对南安侯夫人的相请,是一次也不来。不但他这样,他的兄弟钟二也是一样的不来。
再没多久,钟二出京当了外官,南安侯夫人这里,就再没有公子们到来。
今天钟恒沛进来时,早有意料。见嫡祖母气得颤抖如抖筛,钟恒沛心想,幸亏我过来了,不然这一位今天闹出事情来,祖父和姑祖母岂不生气?
他坦然,侃侃地道:“我以为我不来,祖母自然明白我。但今天,我是一定要来的。”南安侯夫人狞笑:“你说你说,你来作什么!”她勃然大怒,眸中似带火。发上如行风,冷笑不断:“我为你当世子,花了多少心思!……。”
才说这一句,就让钟恒沛打断。钟恒沛慨然道:“祖母说话,我听不懂!我的世子是祖父立嫡立长而来,与祖母有什么关系?”
“你!”南安侯夫人扑上来就要掴他。
钟恒沛后退几步让开,见南安侯夫人气喘吁吁,白发抖动,忽然为她难过。他微叹:“祖母息怒,我有几句话劝你。”
“滚出去!”南安侯夫人伏在丫头手中大骂。
“以前全是听祖母的话,竟然认为祖父不好。现在想想,祖父立嫡立长,也没有立我大伯!从立嫡立长上来说,应该先立的是我大伯才是。大伯再立嫡立长,就是三弟留沛的!”钟恒沛有了笑容。
“祖父选了我,他告诉我,他有了年纪,三弟四弟还小,盼着这家里以后有个掌家的人。他说他一生对不住的是姑母,”
“滚!”南安侯夫人破口的骂,谁要听你说这些!当年,当年的事,你又懂什么!
钟恒沛自顾自的说下去,像听不到南安侯夫人的骂声:“他虽然没有对我照顾你,也从来不说薄待祖母的话。说起来,我们钟家,并没有亏待过祖母你!”
这是个响当当的,说得出来的事实。
“今天姑祖母去文章侯府做客,我特地来劝祖母,你今天不必往娘家去,让姑祖母安稳的做一回客,还有就是,祖父,他也会去,我等下就陪他前往。”
钟恒沛静下来时,房中只有南安侯夫人的呼呼喘息声,和她怨毒的眸子。她似不能挣扎,又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