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在她的印象中,女孩只要交过男朋友,就变得不清不白。
——一个女孩子,被人甩了,又回来找我们慕文,是不是太贱了?谁知道她都干过什么?
一次,在饭桌上,母亲这样说道。
父亲瞪了她一眼。
我把碗重重地放到桌上,回了自己的屋。
从此之后,母亲很少在我面前说叶雾美的坏话。
即使说的话,也是采用敲山震虎的手段,让我想发火却抓不住把柄。
叶雾美对母亲的冷淡并不介意,还是经常来找我。
她和我是同年出生,但从出生月份上来说,她比我要大几个月,所以她很喜欢教训我,像是我的姐姐。
她书读得也很多,但比我读得聪明。
她看到我在看《安娜卡列尼娜》,就劝我不要对爱情太过专注。
书里的爱情是骗人的,她说,连托尔斯泰自己都不相信爱情。
她说,托尔斯泰是个喜欢说瞎话的胖子,和巴尔扎克一样。
她告诉我,托尔斯泰在俄语里的意思是“肥胖”。他们家是有钱人,他的祖父把自己的衬衣衬裤送往荷兰去洗涤。他的母亲是个淑女,从来不会讲任何不体面的言语。但是,托尔斯泰却和她母亲的女友上了床。托尔斯泰和许多女人上过床,色欲使托尔斯泰片刻不得安宁。1847年,他第一次沾染上淋病。从此以后,他的生活差不多都是在性病的折磨中度过。他出入妓院引诱村妇,把很多无知的女性骗上了床。当然,他有时候也会采用强Jian的手段。
和马尔克斯和奈保尔不一样,托尔斯泰不会把这些事说出来炫耀。
——他摆出一副大师的面孔,讴歌爱情,讴歌正义与和平,其实,他骨子里不过是个老流氓。
叶雾美这样说。
父亲的单位分房之后,父母搬到了新楼房去住。
我还在原来的地方住着,我对他们说,我喜欢这里的安静。
真正原因是,我不想离开叶雾美。
我和叶雾美在一起睡过觉,但是没有发生过真正意义上的肉体关系。
虽然她想给我她的身体,但我拿不到。
不是心理原因,而是真的不行。
我曾经查过书。书里对这种现象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先天性器官发育不全,就是人们所说的天阉;一种是后天的过度摧残导致了罢工现象。
我首先否定了第二种可能。
我没有手Yin的习惯,从来没有摧残过我的器官。并且,我对它有着相当程度的尊重,不但勤换内衣内裤,连洗澡的时候,我都会对它颇为呵护。我也从不裸睡,从来不会让它着凉伤风。
至于第一种解释,我觉得很有可能。从这个名词来推断,天阉的意思是说:在我成为生命的第一天起,老天就把我给废掉了。我猜测,也许是祖宗或父母做过什么悖德的事,却报应在了我的身上。
我曾间接向父亲询问过我的家族史。在父亲的叙述中,我的高祖、曾祖和祖父都是货真价实的农民,直到父亲才彻底铲掉这条根。家族中既没出过丧尽天良的恶人,也没有出过十恶不赦的坏蛋,更没有干过断子绝孙的勾当,连一个阉猪宰羊的都没有。至于父亲,更是一个老好人,从来只有挨整的份儿,连别人吃肉自己喝汤这样的便宜都没沾过。总的说起来,这是一部让官家相当满意的家族史,世世代代都是良民。
听完父亲的叙述,我有些欲哭无泪。
看来,吾命如此。
老天惟一慈悲的是,还给我留了个银样腊枪头。
虽然这个物件可以说没什么作用,但模样还不错,聊胜于无。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的父母这件事,更没有和他们进行探讨。
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乖孩子,老成持重,年少老成,成熟稳重。
如果告诉他们我是一个性无能根本就一事无成功败垂成,不知道他们会是怎样的表情。
我的器官从来没有强硬过,它绵软温顺,从来不是新发于硎的利器。
除了日常排泄,它几乎没有别的功用。
它品相完好磨损轻微,差不多可以贴上一个标签:全新待售。
一开始,叶雾美还对我有幻想。
她和我在一起时,用尽物理手段,施展吹拉弹唱十八般工夫,想唤醒我的身体。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这样努力过,但就是不行。
它始终萎靡不振,软软地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