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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青见她头发披散,神色惊慌,连忙一把楼住她:“不是,是我军前头部队在开拔……”
聂无双松懈下心神,这才觉得冷汗已汗湿重衣。她抹了把冷汗,想要对萧凤青歉然一笑,却只能露出苦笑:“无双失态了。”
萧凤青默默看了她一会,忽地把她打横抱起。
“殿下,你的伤!”聂无双不由惊呼。
“无妨,抱你还是绰绰有余。”萧凤青面上露出戏谑。他把她抱进内帐床榻上,自己忽地顺势躺了下来。
聂无双平息了心中的惊慌,这才道:“殿下今夜就睡在这里吗?”
萧凤青侧头看着她的脸,她的领口因方才在睡梦中而挣露了一小块雪色肌肤,顺着那微微开着的领口,还能看见她瘦削得可怜的锁骨。
这几日她竟瘦得这般厉害。他的深眸中流露黯然。
“睡吧。”他意外地竟没有出口逗弄她。聂无双闻言一怔,不由顺着他的意思,慢慢躺好。
两人并肩躺在一起,床榻狭小,她不敢妄动生怕碰了他的伤口。
萧凤青长长吐了一口气:“你别害怕,秦军不会再来突袭军营了。”
聂无双“嗯”了一声,微微尴尬:“方才是无双太过失态了。”
他的手轻抚上她的眉眼,顺着她脸上轮廓沉默地抚摸着,他眸中的神色似怜惜又似愧疚,看到最后她渐渐看不懂他这般神色。
“以后不会让你惊,不会让你忧,无双,你信与不信本王说的话?”他微微叹息,握了她的手落下细密的吻。
聂无双看着他在昏黄油灯下犀利魅惑的轮廓,那一句不信,竟是无法说出口。
“睡吧。”他抬起头来,把她搂在怀中:“顺利的话,明日日落,栖霞关之围定能解了,你的大哥一定能平安。”
聂无双听着他的心跳,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渐渐安稳睡去。
……
第二天,聂无双起身,果然见大营中空空如也,原来萧凤青早就倾尽了所有的兵力,向栖霞关攻去。她的心怦怦直跳,杨直端来饭菜,她扒一口竟是半天都咽不下。杨直也感觉到她的紧张,叹了一口气,劝道:“娘娘放心,殿下一定能旗开得胜的!”
聂无双点了点头,心中却依然是大战前的惶惶。
……
当天,萧凤青挥兵两万余人,几乎是倾巢而动。同时顾清鸿亦是全力出击,耶律图前天受了奇耻大辱,心中早就憋着一股怒气,再也不管防守,下令五万人马俱出,迎击齐军与应军。
三支军队近十万人马又一次展开厮杀,喊杀声震天,秦军果然是虎狼之师,人多势众更是无法抵挡。正当三军杀得难解难分之时,斜地里蹿出萧凤青早就埋伏好的军队,从秦军中间生生撕破一个口子,犹如一把尖刀将黑压压的秦军一分为二。
秦军顿时首尾不相接,耶律图大惊失色。他明明把栖霞关四面的地形都探查清楚,这萧凤青是怎么找出这条捷径的?这五千兵马说不足为惧却是假的,他们人数虽少,但是一旦从中横切,顿时搅乱了秦军的阵脚,大战中最怕号令不通,所有在前厮杀的秦军犹如无头的苍蝇,只能盲目地厮杀着。
“摆雁行阵!”在一处山头上,顾清鸿淡淡吩咐。一旁的壮硕的鼓手顿时击鼓,鼓点长长短短,准确地传达顾清鸿的号令。
失了后方指挥的秦军顿时被困在阵中,分别一一分割开来,绞杀殆尽。
萧凤青带伤站督战,看着那一面顾清鸿展开阵法,薄唇一勾:“来人!按本王说的做!把俘虏带上!”
“是!”一旁的兵士领命退下。不一会,应军中顿时响起战鼓,沉闷的,一声一声,犹如敲入人的心底。在厮杀中应国士兵顿时退后,而被这弄得满头雾水的秦兵不由面面相觑。正在这时,从应军阵中推出绑在一起的俘虏,他们手脚互相绑成一起,被刀胁迫着向前迈进。
秦兵一见是自己的人,不由纷纷后退。
萧凤青看着那“人肉盾牌”果然逼得秦军连连后退,不由哈哈笑着命令道:“割了他们的头发!”
秦国人有一种奇怪的风俗,秦国的男子头上上半部分盘成发髻,下半部分却是结了辫子,这辫子是秦国男子勇气与力量的象征,至死不能剃掉。若是战败被剃了辫子,那简直是比杀了他们更痛苦。
萧凤青一声令下,押着秦军的士兵接到命令,手中刀子挥起,顿时一条条辫子被削了下来。他们挑着鞭子,对着连连后退的秦军扬了了扬。秦兵顿时如油锅中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