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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站起来,移到邱默文面前,“要不要去医院,你应该是感冒了?”
“不用你管啦,我没事!”邱默文的态度极其不友好,“你妈什么时候回来?你住到什么时候?”
秋风微微错愕了一下,然后她被邱默文的态度激怒了,“不知道……我住这你很不高兴是吧!打扰到你猎艳了?你要是带女人回来,我会离开!”
“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邱默文没再说话,瞟了秋风一眼,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冷冰冰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像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秋风冲到邱默文面前,抬起头,仰视他的眼睛,“我不会住很久,她回来我就离开!”
说完这话,她冷嘲热讽地说道:“我不会打扰你下一段感情的,等我妈回来我就离开……没错,等我妈回来我就离开!”
秋风不再用“她”来指邱若蓝,为了刺激邱默文她选择了“我妈”这个代称。
邱默文依然面无表情,耸耸肩,“随你便!”他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绕开秋风进了自己房间。
只留下秋风满腹愤怒地站在客厅里,她把凳子敲得啪啪乱响,气急败坏地大声嘶吼:“邱默文,我要是再和你说一句话,我就不叫秋风!”
于是从这一刻开始,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秋风和邱默文开始形同陌路。
这种情况偏偏是邱默文最不忍心看到的,冷静下来的他,曾若干次的表示出友好,却被秋风的冷漠打枪,秋风果真再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但秋风越沉默,邱默文反而不再那么担心,他祈祷着,所有的事恢复平静,恢复到阿嬷还健在时。
邱默文的咳嗽越来越严重,每天夜深人静,都有高低起伏、频率不一的咳嗽声从他房间传来。
虽然选择不再和他说话,但秋风依然尽心尽力地做着一个“住客”应有的素质,打扫房间和洗衣服。
只是秋风早上帮他打扫房时,总会被邱默文丢在垃圾桶里带着血痰的纸吓到。
邱默文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秋风无数次想提醒他去医院,但话刚到嘴边就被他那漠然的态度压回了心里。
虽然看上去他病的很严重,但他却表现却完全不像一个病人,他依然不畏严寒,赤脚在卧室地白色地毯上走来走去;他的咖啡依然从不加糖,苦涩的很;他依然每天会在吸烟室里呆上好几个小时,出来后,满满一烟灰缸的烟蒂;他依然穿着贴身的西装,整个人严肃、深沉。
只是他的面容开始苍白,神色愈发的冷静,就脸眼珠也变得像茶色玻璃球。像是广告页面上那些面无表情的男模特一样,眼睛里你读不出任何信息。
但秋风却能明显感觉出邱默文情绪的变化,他脸上呈现的那份无法理解的神秘愈来愈严重。每次秋风和他并排坐在沙发上时,这种情绪就依附着空气慢慢朝她逼近。
而唯一能让秋风感觉到轻松的事情,就是邱默文和那位lily小姐的关系没有继续发展。新年过后,邱默文其实又陆续和lily小姐见过几次面,但在顺利解决好邱若蓝店面的问题后,两人就没了下文。就邱默文而言,lily小姐,只是他若干个女性客户里最普通的一个,他很高兴能用举手之力,轻而易举地帮邱若蓝解决麻烦。
但他更能清楚地感觉到秋风的不满,那种住在屋檐下却相互漠视的感觉,开始折磨着他。
尽管秋风是在邱若蓝的默许下搬到了自己家,但越发有个声音一再的提醒邱默文,不要在和秋风有任何进一步的发展。
但人最难控制的便是自己的情感,这有东西犹如毒品一样,一旦沾染就无法戒掉,你越提醒自己忘记,她反而变成一楼烟雾,无时无刻不把自己包绕。
为了提醒自己,邱默文刻意找出全家福,一再提醒自己是秋风的舅舅。可伴随着负罪感的永远是无限的心疼,他甚至无数次的自秋风催眠:秋风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每次如此设想换来的却是整晚彻夜的未眠。
这种完全逾越了亲情的感觉,如脱缰的野马缰绳飘距离自己不到一尺,却始终握不住。
矛盾、折磨、纠结,像一双无形的手纠缠着邱默文,几天过去了,他的病没有一丝好转,反而愈来愈严重了。
他却不愿让秋风察觉到自己生病这件事,依然和往常一样,在秋风面前严肃着。只是这种严肃,不是可以摆出的,而是因为病痛表现出的一种麻木。
大年初五,邱若蓝从日本给邱默文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