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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曼是一个上层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当他从宾夕法尼亚大学而不是耶鲁大学毕业的时候,他略微有些失落。文尼是一个在下层中产阶级家庭长大的孩子,他进入任何一所大学,他的母亲都会为他感到骄傲,更让她骄傲的是,在文尼1994年从纽约州立大学宾汉姆顿分校毕业后,他在曼哈顿得到了一个为阿瑟·安德森(ArthurAnderson)这家几年后在安然丑闻中被摧毁的财务公司工作的机会。“从小在皇后区长大,你能够很快发现钱在哪里,”文尼说,“钱就在曼哈顿。”作为一名初级会计师,他在曼哈顿的第一项任务是审计所罗门兄弟公司。他很快就被一家投资银行账簿的高深莫测深深吸引住了。他的会计师同事中,没有谁能够讲清楚交易员为什么要做他们所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文尼说,“但是令人恐惧的是,我的经理也一无所知。我询问了这些基础的问题,比如,他们为什么要持有这些抵押贷款债券?他们只是在打赌,还是它是某个更大战略的一部分?我想我需要知道这些。如果你无法把这些点连起来,那么要审计一家公司真的很难。”
他得出的结论是,对于一名被分派去审计华尔街大公司的会计师来说,根本没有办法知道这家公司是在赚钱还是在赔钱。它们是巨大的黑箱,其中暗藏的齿轮永远都在转动。开始审计几个月之后,文尼的经理对他的问题已经非常厌倦。“他无法向我解释清楚。他说,'文尼,那不是你的工作。我雇你来是做XYZ的,你就做XYZ,并且闭上你的嘴。'我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并且说,'我现在就滚出这里了。'”
文尼开始找另外一份工作。他的一位老校友在奥本海默公司工作,而且赚钱不少。他将文尼的简历交给人力资源部,这份简历到了史蒂夫·艾斯曼的手里,他当时正好在找人帮他分析那些次级抵押贷款发起人所使用的越来越晦涩的账目。“我不擅长计算,”艾斯曼说,“我是用故事来思考的。我需要有人在数字方面帮助我。”文尼听说过艾斯曼很难相处,但是当他们碰面的时候,他非常吃惊,艾斯曼似乎只对他们是否能够相处感兴趣。“他似乎只是在找一只好鸡蛋。”文尼说。当艾斯曼出其不意地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只见过两次面。文尼猜想,他大约要得到一份工作邀请了。但是他们刚开始谈话不久,艾斯曼在另一条线上接到了一个紧急电话,并且让文尼等着。文尼坐在那里默默地等了15分钟,但是艾斯曼没有再回到线上。
两个月之后,艾斯曼的电话打回来了,问文尼什么时候可以去上班。
艾斯曼对他让文尼等着,而他自己没有再拿起听筒这件事没有任何印象,就像他想不起来为什么他在与那些一流的首席执行官共进午餐的中途去洗手间后,就再也没有回去一样。文尼很快就自己找到了解释:当艾斯曼接通另外一条线的时候,他得到的消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刚出生的儿子麦克斯,夭折了。瓦莱丽患了感冒,她在睡梦中被一名夜班护士叫醒,护士告诉她,夜班护士在睡梦中压到了婴儿,导致他窒息而死。10天之后,与艾斯曼最亲近的人把这件事描绘为一个改变了他与周围世界关系的大事件。“史蒂夫总是认为有天使在他的肩膀上,”瓦莱丽说,“他从来没有遭遇过什么坏事。他总是受到保护,一直都很安全。在麦克斯的事情之后,他肩膀上的天使出事了。任何事情都可能在任何时候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从那一刻起,她在她丈夫身上看到了很多变化,有大有小,而且艾斯曼本人也并不否认。“从宇宙发展史的观点来看,麦克斯的死不是什么大事,”艾斯曼说,“这只是我个人的大事。”
文尼和艾斯曼从来没有谈起过当时发生的事情。文尼所知道的是,他为其工作的那个艾斯曼显然不太像他几个月前遇到的那个艾斯曼。文尼在面试时见过的艾斯曼,按照华尔街分析师的标准,是诚实的。他并不是完全不合作。奥本海默公司在次级抵押贷款业务方面完全可以与大银行比肩。但是,如果艾斯曼这位声音最大的分析师不愿意为他们说好话的话,他们永远不可能得到银行的业务。尽管他很喜欢抨击那些不太可能维持下去的企业,他还是同意次级贷款行业是对美国经济的有益补充这样的说法。他对这些次级债发起人中的少数几个进行直率的指责,从某种程度上说是有益的。这增加了他对其他公司进行推荐时的可信度。
发现末日机器的引擎 发现末日机器的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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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斯曼的老板看来,艾斯曼现在的做法在经济上是起反作用的,他越来越多地显露出作出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