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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玉沁撩起珠帘出来,第一眼看见一脸忧色的弘昼:“五爷金安。”
弘昼点点头:“皇额娘这会儿好些了?我能进去给皇额娘请安?”
“五爷还请先回撷芳殿去,主子刚刚歇下。太医说了若是主子歇下尽管多睡上一会儿,不要吵醒才是。”玉沁请了个双安:“等会儿主子起身,奴才让人去撷芳殿给五爷和福晋回话。可好?”
弘昼皱着眉头站了好一会儿,还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我跟福晋等着你去回话。”说完也不搭理人,一径出了永寿门。
玉沁叹了口气,看着弘昼的背影叹了口气。一个循例前来问安,另一个却是火烧火燎的跑了来。依着主子的心思只怕更愿见到五阿哥,只是没法子还是要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就算是到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有旁人无法释怀的无奈。
“昼哥儿走了?”玉沁刚进寝殿,已经看见娴雅扶着皇后坐到窗下的炕上。腿上盖着一床明黄的羊毛毯,虽说轻软厚密终究对于皇后弱的身子来说还是薄了些。
“是。”玉沁点头,出了她就是娴雅知道皇后大病的缘由。
年贵妃唯一留下的骨血,皇帝最宠爱的皇八子福慧夭折了。皇后守在床边三天三夜没有合眼,还是无法挽回福慧幼小的生命。皇帝甚至不忍心送爱子远走,这一切都是皇后亲自带人主持。夭折的皇子不置棺椁,只能依照祖制火化不留尸身。那一年,皇后所生的弘晖也是从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变成一捧白花花的骨灰消失在母亲的视野中。
而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这种刺激,大病一场自然是在所难免。皇帝知道皇后生病缘由后,也在暗自懊恼自己不该让皇后去受这场刺激,所以也是日日询问皇后病况若何。皇后早已有了病根,激出这场病让太医都有些束手无策起来。
总算是在娴雅带着永寿宫所有人衣不解带地照料下,皇后能够起身也能稍稍进食了。只是看着娴雅已经瘦得几乎是皮包骨头了,就算是早间弘历来请安也没有在一瞬之间看出皇后身边的人就是娴雅。
“皇额娘,喝点燕窝粥吧。知道您腻味吃甜的,我改用鸡汤给调的味儿。您试试。”娴雅用小银匙舀了一匙粥送到那拉氏嘴边:“多少要吃点,太医说您身子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拗不过娴雅企盼的眼神,那拉氏试着从娴雅手里吃了几匙鲜美适口的燕窝粥。算是解除了嘴里的苦涩,只是心头萦绕的痛却是越来越清晰。
看皇后的眼神不太对,娴雅暗叫不妙。每逢这种时候就是又想起那些尘封了许久的往事来了,上次还为这个吐了血。这就是太医所说的痼疾,几乎是无药可医。心药就是皇后早夭的独子,这次的六十阿哥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
“皇额娘,看您还好,到御花园走走可好?”娴雅给皇后披了件氅衣:“这是江宁织造进献的新花样,叫做鹿鹤同春。皇额娘看看,是不是挺喜兴的。”
皇后伸出手指握紧娴雅的手:“你别记着管我,看看自己也是瘦脱了形。我不该把你箍在这儿,等我好些就送你大大方方去阿哥所。”
“我只要皇额娘好起来。”娴雅扶着那拉氏起身,看她强撑着要去穿宫鞋。躬身在炕床下找了一双湖色的平底绣花鞋出来:“额娘,还是穿这个吧。身子刚好,脚下没什么力气。”
“娴雅,我被你惯坏了。”皇后慈祥地搭在娴雅手上:“听你的,咱们去御花园走走。”转脸又看着玉沁:“要是万岁爷命人来问话,就说我好多了。过会儿没事,我去看万岁爷。”
“嗻。”玉沁看着娴雅笑笑:“也只有格格能够劝得了主子,换了别人只怕说什么也没法子让主子这会儿出去走走。”
娴雅抿嘴一笑,带上几个小宫女陪着皇后往外面走了。
从琼苑西门进来御花园,初秋的园子里四处散发着金桂浓香。皇后苍白的脸色因为阳光的照耀泛起一丝难得的血色,脚下也不像初出永寿宫时带着一点不稳。
“听你的话还真是没错,是该出来走走。要不在屋子里呆着的话,好人也该闷出病来了。”那拉氏搭在娴雅的手上:“有件事,你心里要有个底。”
“是。”每逢这种语气,就知道必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说。娴雅扭头看着后面的小宫女:“你们都散了,各处走走。”
“嗻。”四个小宫女福了一福后,四处散去。
“娴雅,若是这时候到了阿哥所你能照顾好自己么?”皇后很平淡地问道:“只是要你实话实说,不用隐瞒。”
娴雅初时还在疑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