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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是安阳一处专门收容老而无养的孤寡老人的地方,平日都靠邻里周济,我们王府每年腊月二十三都会去看望那些老人,这都养成习惯了,娘娘初来,可能不知道。&rdo;罗氏解释得颇为清楚。这等良善的行为沈七如何能阻止。&ldo;哦,这倒是好事,那我也应该去。&rdo;沈七笑了笑,命钱儿也帮她准备一只挎篮。沈七才踏入悲田院的的大门,就被一个头发花白,两眼浑浊带白,满脸皱纹好像包子褶的老婆婆激动地拉住了手,&ldo;蓉姑娘,蓉姑娘真是你吗?你好多年没来了。&rdo;沈七还没有回过神,就听那老婆婆继续道:&ldo;瞧我这记性,早该改口了,该叫你王妃娘娘才是。&rdo;王侯帝宅皆新主沈七的神思早跟着那老太婆的一声&ldo;蓉姑娘&rdo;飞到了另一件事情上。沈七在韩琛的默许下从罗氏手里接过京城王府的账簿和钥匙的时候,兴致勃勃地去开了王府私库的门,清点物件,却没想到能在里面看到一扇极其罕见的双面绣屏风,一面绣的是富贵满堂,一面绣的是龙凤呈祥。那牡丹色泽鲜艳,那龙威严霸气,那凤高贵华耀,针法细腻,皆栩栩如生。以沈七用惯珍品的经验来说,那双面绣屏风绝对是当世罕见的佳作。沈七顿时兴高采烈地将那屏风移到了自己房内,她本来就喜欢牡丹。在那面屏风的左下角绣了一个精致的&ldo;蓉&rdo;字,沈七知道该是绣者的名号,可是天下数得上的刺绣大家里可没有这一号人物。当时沈七也没放在心在。只是韩琛踏入房内看见那屏风的时候,呆呆地立了许久,一个晚上都没有说话,无论沈七怎么逗他,他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仿佛在怀念什么。后来韩琛只借口说不喜欢太过繁艳的画面,让沈七换了一屏山水屏风。如今沈七忽然听到老太婆叫的&ldo;蓉姑娘&rdo;才恍然大悟,那个蓉字的由来。&ldo;婆婆你认错人了,这不是蓉姑娘,这是我们王府的王妃娘娘。&rdo;罗氏上前搀扶起那老太婆。&ldo;啊,不是蓉姑娘?&rdo;老太婆有丝歉意,&ldo;瞧我老眼昏花的,蓉姑娘是要清秀一些。&rdo;老婆婆歉意地松开手。嘴里开始叨念着蓉姑娘如何如何的心善,每年过年都要带人来看望他们这些老人,帮他们梳洗,做新衣裳,包饺子等等,等等。沈七笨手笨脚地帮一个老太婆梳理头发,她自己的头发她都梳不来何况别人的,那老太太立马捂住自己的头皮,&ldo;唉哟。&rdo;&ldo;对不起,对不起。&rdo;沈七连声道歉,大概是梳子挂住她的头发了。&ldo;娘娘,我来吧。&rdo;罗氏从沈七手里接过梳子,轻轻地为老人篦起来。老太太开始嘀咕,&ldo;还是蓉姑娘的手最轻柔,她浑身总有一股好闻的香味,她怎么不来了,是不是嫁到远处去了?&rdo;那老太太还顺便瞪了沈七两眼,以为沈七没注意。仿佛如果不是沈七抢了王妃的位置,蓉姑娘就会一直在。沈七讨了个没趣,想着她不嫌弃老太婆头上有虱子就不错了,这老太太还挑三拣四的。可惜沈七怎么能同这些孤寡老人斗气,便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回王府,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沈七就发飙了,怒气冲冲地从一丛枯树上抓了一团雪,用手一捏,团成个冰团子就往嘴里放,咬得嘎吱嘎吱响,沈七一边咬着雪,一边跳脚道:&ldo;气煞我也!气煞我也!&rdo;脸气得绯红。&ldo;怎么,去个悲田院怎么气成这样?&rdo;韩琛见到沈七的时候她正在咬雪,上前一步拍掉沈七手里的雪团,又道:&ldo;你也不怕吃了肚子疼?&rdo;沈七见韩琛这般,只道他对这王府每年腊月二十七去悲田院的事情记忆犹新,沈七想,这不都是那位蓉姑娘带头兴起的么。这下越发气得不轻,顺手又团了一捧雪,狠狠地咬:&ldo;疼死我算了,哼。&rdo;沈七千忍万忍,才能忍住没把蓉姑娘的事情问出来,她害怕,害怕提起来,韩琛又重新忆起来。日子便这般表面平静暗里汹涌地过着。&ldo;孤去庙里住三日。&rdo;三月的时候,韩琛忽然道。&ldo;我也要去。&rdo;沈七想都没想就说出口,正好出去散散心。&ldo;孤这是去斋戒沐浴,你跟着去成何体统。&rdo;韩琛强硬地拒绝了沈七,沈七看出他心情并不愉悦,也没敢在僵持,反正只是三日而已。记忆里,韩琛每年三月都有去庙里小住的习惯,虽然平日不见他礼佛,但沈七只当这是他的习惯,也没觉得奇怪。她自己不礼佛,偶尔不也去逛庙会之类的么。韩琛一走,沈七就跟没了主心骨似的在王府里闲逛,出人意料的是,今日也不是什么节庆,可王府里的池子里放满了莲花灯,在池子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