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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史并没抱着多大的希望前来,没想到——真的中彩了。
“这里……”
纤长如钢琴家的手指顺着肌肤上一道破坏美感的伤疤下滑,勾勒出一道弯弯曲曲的狰狞线条。像是直接用锐器切开的口子,足以想象当时血肉模糊的场面。
“哎呀你都忘了?生小征时你毫不犹豫地嘱咐医生要剖腹产呢。”熏理撇撇嘴,并没有太在意。如果是别的女人早就哭哭嚷嚷拿着此事威胁丈夫了。“其实也不会很疼啦,还在承受范围之内。老实说我很开心——以后小征敢闹别扭我就有底气和他扛。”
“我没问你会不会疼。”
雅史依然嘴上不饶人,绕到身后,目光触及到她光滑的背部时猛地一缩,眉毛紧皱。
“虽然植了皮肤,背部还是留了一小块烧伤痕迹……因为平时穿衣服都遮在里面,我就没太在意。”
“你很啰嗦。”尽管如此,眼里还是有一闪即逝的心疼。
熏理嘴角上扬,勾起搭在椅子上的浴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他们都是度过七年之痒的老夫妻了,共处一室时也极其自然完全不觉得尴尬——她比想象中的更冷静。
“其实还有一道撞痕隐藏在头皮下方……算了,我不说了。”熏理在他脸色全黑前赶紧打住,没有再说下去。
“我倒不知道那场事故中有人生还。”而他,表面上无比镇定地接受了她归来的消息。
“嗯……本来是没什么希望的。”因为放不下还没长大的小征,她靠着微薄的求生意识活了下来。熏理阴郁地叹了口气,“果然,我还是放不下。”
“我该表示感谢么——对于你的归来。”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处理掉了我不太想见的人。”熏理有些不自在地轻咳几声,“说起来……那个诺言还没过期吧?”
“嗯?”
“我是说,假如我还愿意待在赤司家……”她觉得自己有些厚脸皮,没好意思说下去。
雅史挑眉,用行动作出回答,将她打横抱起请放在游轮VIP客房的床上。强有力的男/性/躯/体覆上去——却仅仅是足以让对方透不过气的拥抱。
已经很久没如此贴近另一个生命体的心跳了。扑面的薰衣草香本助人安定心神,现在却几近淹没他的理智。
张扬的赤色发丝蹭到她柔软的脸颊,有些痒。
熏理能感受到他今晚的与众不同之处,这样的拥抱竟让她感到很安心——从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的她内心深处却一直渴求着别人的呵护。也许正如典子所说,尽管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互相不透露心事,夫妻相见是冥冥注定的,很难想象雅史或熏理再看上外人。
「糟糕了呀……」
「我突然,开始相信‘一见钟情’的可靠性了。」
熏理不后悔先前所做的决定——
至少此时此刻,他们拥有彼此。
☆、第六十九章
翌日清晨。
薰理迷迷糊糊睁开眼,没有焦距的眼神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阵呆。随着视野变得清晰,关于昨晚的意识缓慢流入脑海中。
同时,这幅似曾相识的画面她依稀记得起了多年前的某个早晨,刚失忆的她看到躺在枕边、脸上打马赛克的男人时的诧异让她终身难忘。
那时的她光顾着自己安危,没意识到小征的存在也不知道雅史是她丈夫,甚至不知道丢失了她自己的名字。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从当年青涩不谙事理的年轻女子到后来为了孩子努力成为一位合格的母亲。
她,还是有所成长的吧?
熏理一手搭在额头上,懒洋洋地将半个脸塞进床铺中。
作为主办方的她不仅没在宴会上露面,连招呼都不打就被拐进游轮上的VIP房间折腾了一晚上。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去面对麻衣他们了。
她眯着眼仔细回忆昨晚的情节,但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仅仅记得某些重要对话。不过昨晚的接触让他觉得两人关系真是拉近很多呢。
室内的空气有些浑浊,窗户被厚重的深色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她动作缓慢地翻了个身,感到身体隐隐肿胀酸痛,但意识还未完全清醒的她比较迟钝,喝了烈酒后的头疼倒是来得更加强烈。
“……你要走了?”印入眼帘的是正在系衬衫扣子的男人的背影。他动作很慢,轻得让她听不到一丝细微的声响。话一出口薰理就恨不得咬断舌头,这意犹未尽的暧昧语气怎么听怎么诡异。她连忙改口,“咳,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