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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人可是喜欢这曲子?」庄镜边问,边将脸转向有着桂树的一角,然后兀自接道:「其实,这首曲子是有词的。。。。。。只是,无法吟唱。」
「。。。。。。为什么?」他不懂,既然无法唱出,那词又有何用?
庄镜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地坐回琴架前,再次扶上那丝弦,乐声扬起,她轻轻念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你可知,这永远不敢吟唱的,不是词曲,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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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九天九夜,公主一直在弹奏,他仍然在听,却始终猜不透是为了什么,又是在为谁而奏。这也许会是他最后一次听这曲,因为明日便是庄镜的出阁之日,之后他们也必须回朝了。
「公主殿下,明日便是大典,您该安歇了。」依旧在那吹花亭,一位嬷嬷劝道,庄镜不予理会,依旧弹奏着那不变的旋律,那嬷嬷不禁摇头叹息。
这时,亭外缓缓走来一人,月光下,他颀长的身影只有斜倚在亭柱上的韩青烟注意到了。那人合着旋律走至亭前「好凄美的乐曲,没想到九皇妹还有如此雅兴。」
「六皇兄!」庄镜有些慌张,连忙起身盈盈一礼「不知皇兄驾临,臣妹有失远迎!」
「兄妹一场,不必如此多礼。」宇文无极挥退众人坐定才道:「你弹,无须在意本王。」
庄镜应声坐回琴台,开始抚琴,还是那曲调,琴声有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在思念什么人吗?」心绪不宁的庄镜猛然回神,这才发现宇文无极已经走到她身后,将她围在琴台与那双长臂之间。
「皇兄何出此言?」她强自镇定着。
「心悦君兮君不知。。。。。。庄镜,你在思念着谁呢?」他不依不挠地重复着。
「庄镜不明白。」
「是吗,他有六皇兄好吗?」
「皇兄,这只是一首乐曲。。。。。。」辩驳间,一只手已经抚上她的右颊。
「撒谎!那皇兄为何会听你一直在唤。。。。。。」那只大手由她的脸颊滑至她的前胸,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无心。。。。。。无心。。。。。。」
庄镜突然发狂一般地将那古琴推到地上,琴体发出铮铮的悲鸣「皇兄请自重!」
「不行吗?六皇兄哪里比不上他,皇妹为何偏要执著于那人?」
「庄镜不懂您在说什么,望皇兄不要再做无谓的猜测!」
宇文无极忽而轻笑着立起身子「你最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要知道,什么是你可以要的,什么是你不该想望的。」
「庄镜自然知道。」此时的庄镜已不再是平素那个温婉聪慧的女子,她眼中有着太多的迷惘。
「你不知道,你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会得到他的认可吗?他在利用你,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
庄镜有些艰涩地接道:「难道六皇兄以为,他不爱我,我就可以不爱他了吗?况且,从恋上他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你会为自己今日的决定后悔的。」因为他已经不打算沉默了,就算输掉这一场,他也要赢到最后!
「对错得失。。。。。。真有那么重要吗?只要是他希望的,我都愿意去做!」
「傻丫头。。。。。。如果这是你唯一的心愿,六皇兄会成全你。」宇文无极背手走出吹花亭,留下一句承诺。他们都一样,对唾手可得的从来不屑一顾,即使明明知道却还要执迷不悟下去。
隔日婚宴,庄镜一身红妆、环佩叮当、珠翠掩面,端坐于巫劫身旁,他们是今日的主角。婚典枯燥而繁琐,宇文等人借故免去了观礼,不过晚宴还是无法推脱的。韩青烟与蓝樱此时同立于宇文无极身后,婚宴已行至将进酒。宇文无极是天宇的送亲王爷,自然也是庄镜在西夷唯一的亲人,进酒自当为先。众人入席坐定不久,酒便已送至……两杯。
「六王爷,公主、驸马进酒。」将酒送来的是庄镜的嬷嬷,宇文无极并不打算喝,可另一杯又是怎么回事?
「韩大人,这杯是公主吩咐要敬您的。」韩青烟有些惊讶,不过,庄镜此时已在座上举杯,他只好勉强接过。犹豫着该不该饮这酒,一抬眼却和宇文无极的眼对个正着,他慌了一下神,酒整